“义父好像什么东西坏了。”
魏云看看手里剩半截的水瓢,“水凉了,我去再给你换一些。”
“就这样吧,”魏朱说,“都洗三遍了,再洗下去头皮都快秃噜了。”
“你不是害怕。”
“害怕啥?白云菇?我不是害怕,就是觉得有点隔应,这永安路子是真野啊,长尸体上的东西都能被她扒拉出来,这要搁仙侠文里,妥妥的女主啊。”
魏云不理魏朱嘴里不时蹦出来奇怪词汇,他拿了棉巾给魏朱擦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的厉害,简直比永安捏脑袋还舒服。
或许是魏朱的药劲还没下去,魏云给她擦着擦着,她就打了个哈欠。
“睡吧。”魏云拿着梳子将她的头发梳理到底,然后又细细给她擦拭了一遍。
“嗯,那明天记得叫我。”魏朱还没说完,就已经沉沉睡去。
等到魏朱睡着,魏云才把她抱着放回床上,她本想把魏朱的被子解开些让她睡得舒服点,可是想到魏朱被子底下……
他还是退后一步把剩下的水提出去倒了,再进来时,才发觉这是自己的卧房,可是经此一事他也不会再单独留魏朱一人下来,干脆拔出自己的长剑,慢慢的擦拭。
魏将行说,擦剑也是洗涤磨砺自己,剑越擦越亮,魏云却有些迷茫。
以前他的世界非黑即白,可是无遇见魏朱之后,他的世界想多了一颗不安分的火星。
不停的炸响,闪耀,像是把这片非黑即白的世界给点燃了一样。
她二哥的庶长女,跳上了他的马,挑掉了他的战盔,摸着他的脸颊,轻佻非常,“面若好女,将军婚嫁否。”
然后这个被他拿着剑追的满院子跑的人,成了他的义女。
一个答应给她养老送终的义女。
长剑入鞘,魏云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你若给我养老送终,我必然是要护着你的。
魏朱是被饿醒的,睁眼就能闻到诱人早饭香味的生活,实在是太太太痛苦了,尤其你还是个半身不遂的时候。
魏朱是被被子卷着放到椅子上面的,因为卷着被子不方便,她又几次差点连人带被子的滚下来,然后她的座位就从凳子转移到了魏云的腿上。
“今早还不能动吗?”
魏朱试着抬了抬自己的手指,似乎动了那么一下,但是弧度可以省略到忽略不计。
“义父,我想吃油条。”
魏云捏了一根递给她,魏朱就张嘴吃着,别提多乖巧了,“义父能给我再配点小咸菜吗,有点腻。”
魏云也是有求必应,跟双喜似的,把她伺候的服服帖帖。
魏云端了豆浆,本来是要自己喝的,突然看向魏朱,“你要来点么。”
魏朱吧嗒吧嗒嘴,她迫切的想要来一碗豆浆,可是她拒绝了,“不用了,义父再给我个花卷吧,还没饱。”
说到饱这件事,魏朱花卷也不要了,“义父我吃饱了,请务必让我躺回去谢谢。”
看着只少了一根油条两根咸菜的桌子,魏云微微诧异,“胃难受吗?”
“没有啊,我挺好的。”魏朱说,“就是吃饱了躺着挺无聊的,还是等我好了再吃吧。”
“等会我带你出去。”
“去哪?”
“钓鱼。”
魏朱震惊了,“义父我现在手都不能动哪。”怎么钓?用嘴吗?鱼钓我,还是我钓鱼!
魏云的要做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轻易改变,就好像他想钓鱼,那怕魏朱没手没脚也能像个吉祥物一样被他用被子包着,带到后山池塘去钓鱼一样。
今天阳光明媚,魏云带着一杆钓竿,在树荫下荣登塘主宝座。
魏朱被被子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被迫坐在太阳下的椅子上,热的呼呼喘粗气。
“义父,能把被子给我敞开一点吗,我觉得我快热死了。”
散着的头发披在脖子上,都不用摸,就能感受到那满手的汗。
魏云头也没回,任由魏朱在身后的太阳底下晒着,“时间差不多了。”
魏云说着提起钓竿,一尺多长的大青鱼被他从水里拉了上来。
魏朱不明白她说的时间是什么,她就是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脚好像有知觉了。
她手脚并用的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快出来的时候,还不怎么灵光的腿一下子绊在被子上,连人带椅子的摔地上去了。
“砰”的一声重响,引得魏云站起来要过来,却被魏朱连忙阻止了。
“义父你别动!”
魏朱趴地上摔得头昏脑胀,却没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这衣衫半解的躺地上,不知道的还不知怎么想哪。
魏云转过头重新坐下,他垂眼看着手中钓竿,形状姣好的唇,紧紧抿成一条克制的直线。
“我不动,你慢慢来。”
都不用魏云提,魏朱就从地上爬起来,把自己摔得不知道跑哪去的衣裳捡回来,然后一件件的穿了。
衣带被周遗当时撕坏了,她也干脆不系了,只把腰带整紧了了些,可是……
魏朱动动脚,魏云好像没给她带鞋出来。
魏云把鱼篓递给她,在魏朱面前弯了腰,“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魏朱提着鱼篓趴上去了,“义父,你把我放太阳底下冒汗是不是故意的?”
魏云低声应了,“嗯。”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魏朱低头看看鱼篓里的鱼,“我刚才心里可没少骂你哪。”
“骂什么了?”
“骂义父真是个妖孽,就连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