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才说的土豆,还有两样农作物也是至关重要!”丁原继续嘱咐道。
“我听着呢。”丁有道也意识到了此事之重要性,因此也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一种叫玉米,有的地方也叫棒子,也有可能被叫做包谷、包粟、玉茭或者苞米。”丁原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有一物,生于地下,名叫地瓜,不过也有不少俗名,比如甘薯、红山药、山芋、山药、甜薯或者红薯,但凡有南方的农户在种植以上几种东西,都买来根茎,细心保护这带回保定府来。有道叔你出发前,我会写一份说明书册,细细解释这些农物的模样特点。”
丁有道虽然把丁原的话都记了下来,但心中仍有担忧,他坦诚的说道:“不满你说,我对农事并不精通,你说的我都记了下来,可并无把握一定能在南方找到。”
“多去沿海码头地方,尤其是那些红毛鬼多的地方,问问他们兴许有收获。”丁原沉吟道,“除此之外,我会在你的车队中安排几个精于农事的干练伙计随行,有道叔不必担心。”
丁有道点点头,虽然心里打鼓,但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特殊性之后,他也不再有二话,决心想尽办法达成目标。
“还有一事。此去南方,沿途不少地方要经过闹闯贼的地域,咱们一车队鸡肉罐头,有没有官兵护驾,岂不是十分容易被闯贼所袭击?”丁有道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继续道,“闯贼只是一部分,就算是有些官兵,也不见得是省油的灯,被他们瞧见,免不了要敲竹杠,甚至强抢强夺也是有可能的。”
王朝末期,军队军纪涣散,比流民贼寇好不了多少,丁原自然有所准备。
“五省督师卢象生,他的天雄军所辖区域可以行道,既不会有流寇侵扰,也不会有官兵巧取豪夺。有道叔你出发前,我会将天雄军所辖地块写于你,你按图索骥,行路便可。”
丁有道自然不清楚卢象生的天雄军军纪严明,有戚家军遗风,不过看到丁原如此笃定,他也重重点了点头:“成,一切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初五操办完有贵的婚事,立刻就带人南下!”
“此行艰难险阻必是不少,但事关千万百姓的生计,请有道叔一定要尽力搞到这三种农物。”丁原正色道。
“轻重缓急的我还是分得清的。”丁有道也是郑重其事的回道,“既然如此重要,我必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达成目标。”道上王
蒜窝子大小的白面馒头,一盆一盆放够了猪油的菜肴,还有最重头的菜式,白萝卜粉条炖肉,此外又装好了几乎要满溢出来的两大桶的小米粥。
丁原一身劲装裹身,招呼了一下翠儿:“跟我走吧!”
装载着午饭的车队出了保定城,来到了城郊的丁记煤场,这里正有三百多矿工进行着操练。
丁原找来了李志,给他说明了情况,让他摘选这些日子以来表现最好的五十个矿工出列。
煤场四周到处飘散着浓香扑鼻的饭食味道,五十个表现较好的矿工已经按照吩咐列成了五排。他们自然能猜到这些上好的饭食是犒赏给自己的,因此一个个不停吞咽着口水,原本较好的纪律性也失去了,只剩下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冒着热气的午饭。
丁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
平时维持纪律尚且容易,可面对诱惑的时候,还要维持纪律,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也是这支家丁队伍必须要做到的。
李志身穿一身暗褐色的劲装,身材威武有型,凸显他的果决利落。
自从接到了训练这批刺头矿工的任务以来,他起早贪黑,风吹日晒浑不怕,以身作则,带队训练。
“你们看到了面前的饭食了没有,馒头炖肉小米粥,这样的饭食,你们吃过吗?吃过的人告诉我李志一句,你一年吃过几次?知道这一切是谁给你们的吗?是谁给你们这些饭食吃吗?是咱们家丁队的主家,丁原!是他,给了你们一口饭吃,也是他给了你们机会去争取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我要你们所有人都要把这些刻在心里,做梦也不能忘记!听丁少爷的吩咐,丁少爷说东不往西,丁少爷说南不向北,都听清楚了没有?”
李志声嘶力竭的喊着,对这群顽劣闹事的矿工进行着思想教育。
“听见了。”软绵绵的声音此起彼伏。
“矿上没管饭么?都大声一点!我没有听到!”李志凶神恶鬼般大声叫道。
“听到了!是丁少爷让我们吃上了好饭食!”五十个矿工撕心裂肺般的叫喊着,生怕谁的声音不够,让送到嘴边的好饭食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