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闲弦一身乳白,丝滑站在眼前,夏蔓儿注视着她,小姑娘的话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
“气死我了!你们别拉我。”欧阳的二叔气冲冲摆脱束缚,刚走到大厅门口,就被冒出来的晚姨堵住去路。
“瞧瞧我的大作。”女人一脸霞红,满口喷酒香。
“放开,你个酒坛子。”二叔很气愤。
“啊!”晚姨一下子跪下来,抱着男人大叫。
“喂,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二叔急得满脸通红,窘迫不安。
此时夏蔓儿离的很近,只是欧阳闲弦的话就像喧嚣的海浪把自己拍晕了,小女孩坐了下来,低着头,虽是害羞但还是很得体的拿着筷子,钟情奉也是做回她身旁,当没事发生似得,不动声色地把欧阳闲弦喜欢的菜移过来。
现在看来,似乎他对自己也没做过什么特别刻苦铭心的事情,与他相处的时间还没他两相处的时间长。夏蔓儿不由自主猜疑他们的默契,突然感觉到心底涌出来的嫉妒。
“呕……”
“啊!”二叔还算年轻的声线尖叫着,吐了的女人没吃什么,只是一些刺鼻的烈酒。
她反应过来,欧阳闲弦比她更快,拿出帕子擦着女人的嘴,看看自己二叔的袍子一坨秽物,自动忽略。
“啊……”晚姨吐了不松手,二叔气的不停叫唤。夏蔓儿木头似得站在那儿,看着杂乱的众人。心里一团乱,可是脑海里还是有一种念头:让钟情奉说明他到底喜欢谁,还是一个都不喜欢……
这时候钟情奉上前,把二叔和晚姨分开,又一把抱起晚姨,欧阳蹦哒在前面给他指路,二叔逃也似得反方向走,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夏蔓儿开始泛酸水,当你是个品行好的男子,转念又想他到底对我什么意思,应该是有意思的吧,凭感觉……欧阳闲弦对钟情奉可能有点意思,毕竟少男少女的……不过感情不能勉强,她总得面对的。
夏蔓儿越想越觉得该跟上去,望了望身后,大伯和大叔杠上了,欧阳的父亲一个人落寞地坐着,也没动筷,在夏蔓儿回头看时,沧桑威严的欧阳家主也抬起头。
夏蔓儿是看不出他眼中有什么,可他一定看出了自己的畏惧,以及想要逃离的心。夏蔓儿尽量自然离开桌边,走了几步,看见晚姨画的画,原本好好的画着凤凰的框架,突然一笔提上来画了个一头飘扬长发的头,下面原有的凤凰的框架一笔一划就像面纱似得朦胧着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面容,但看过的人都感受到当初画画的人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求而不得吗?
一排排的奴才渐渐在余光里消去,走到最后前路竟然一片模糊,路灯在远方如何抵得过夜的黑。
“你们姑娘往哪里走了?”夏蔓儿对一排人尽头的丫鬟说到。
丫鬟出列想带路。
“不用了,你告诉我吧。”
“是,往这儿走,尽头左拐,然后右拐,直面缪寺,再往右边去,那儿有守门的婆子。”
“明白了,左右右,好的,灯笼。”
那丫鬟便把灯笼给了她。
夏蔓儿提着灯笼走在游廊上,本就有路灯也不必要提起来。
而朦朦胧胧的游廊旁边便是宽阔的池塘,月亮被云层遮住,黑压压一片,但听得到水淅淅沥沥的声音,应该是鲤鱼什么的,在夜游吧。夏蔓儿听见鱼嬉戏的声音,顿时觉得富足,安宁,今晚月色不好,但是凉晖他们曾经拥有许多个美好的夜色,但是却无比煎熬,无时无刻不惆怅,为了生计,为了未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活在富贵乡的。
她循着路线走着,不一会便看见一堆丫鬟,瞧见她却不知她是谁,又蒙着面,不免多瞧了几眼。
夏蔓儿拉着灯笼放在一侧,几近要挨到地面。没有苑婴这样强悍的仆奴,她什么都不是。低着头,默默走过去。
“等一下?”有人叫住了她。
夏蔓儿惊慌地转过去,看着那群丫鬟立在那儿,齐齐打量她,倒是没有一丝恭敬。
“做什么?”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丫鬟以这种压迫的视线包围呀!
“别,看她衣着不凡,我们走吧。”里面有个丫鬟有点怕事。
“怕什么?如姐可是老人,连小姐都要给几分颜面,再说也是看人可疑,那个身份尊贵的人走路一点也不端庄,气势也没有,看到我们还有点躲。”
我都听到了好吗?得得得,你们说的对,我那是什么千金,我就是个村姑……
“姑娘身边怎么没有人伺候,要我送姑娘回去吧?”这群人里面一个看起来稳重年长的女人看似恭敬,实际探虚实。
你直接问我是谁不就好了好了吗?干嘛拐来坏去?
夏蔓儿本来还是谦虚有礼的,突然觉得厌烦,就不想理她们了,直径走掉,哼到时候闹起来,反正我又不在这里长住。
“如姐?”
“这么有脾气,应该是不是闯进来的人。”
“可她是谁呀?”
“听说小姐带回来一个面容有损的朋友,刚才还在西院闹腾那!”
“你怎么不早说?”
欧阳把晚姨收拾妥当,走到门外,天空不见一点星月,起风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而照着一方土地的灯笼旁立着一个人,修长有力的手拿着垂直的灯笼,贴贴服服地等着自己。
她从心底笑了一下,后面丫鬟叫住她想送她回去。
“不用了,你告诉我爹我先回去休息了。”
“是!”
欧阳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