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奈忧慢慢走过去,像极了为主子伤心的小狗。
“左使?”
林潇涵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太平静了,眼里浓浓的倦意。但是过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归于尘埃。
“你怎么来了?”
“外面有人闹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知道的。
“哦,我去看看。”
慎儿还在一旁哭着,虽年少无知,但同时怀着善心。
“轰……”
外面一道雷把模糊的天地撕亮了。
“外面风雨大,你出去怕是……要不我去找右使?”奈忧才后悔自己的冲动。
“不用,我能解决。”林潇涵开始穿袍子,慎儿本来想上来,他摇摇手。
“左使!”奈忧见他一意孤行,又逞强,怕出什么事。
林潇涵却听不进去,他很快穿好,慢悠悠走出去,慎儿哭着鼻子擦嘴眼泪想跟上去,想起那个夏蔓儿,觉得可惜,人生苦短,她伤心不已。
那裁缝自然缩到一角,少说话少参与……
外面狂风暴雨,夏天特有的狂怒终于来了。
他捂着自己的胸膛,奈忧几次想劝下他,可是林潇涵的耳朵就像被泥敷上了,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
林潇涵走出来,阴暗的天地间,回头看着隔壁屋,隔壁房门被吹打着,无力招架,里面更加黑暗,好像有一个哀怨的女子躲在暗处睁着她那一双眼白过多的大眼睛与林潇涵相互盯着。
奈忧听见隔壁屋里隐隐约约有哭声,倾盆大雨里也不是很真切,如此倒给了他不去了解的理由。
“左使?”倒是林潇涵定住了。风雨里他的单袍瑟瑟作响,更是吹的他埋头咳起嗽。
奈忧胆小,更加悔恨自己莽撞。
林潇涵暗哑地咳了几声,身子在狂风里几乎站不住。
秀眉紧皱着,也许对于他来说,夏蔓儿就像这电闪雷鸣,在他心中难以忽视,但是雷雨天并不是常态,虽然对自己的影响很大,惋惜是惋惜,但是惋惜并不能改变很多,只好祝福她上路了。
他想通了,觉得造化弄人,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人之脆弱真是意想不到呀。
奈忧怕雨淋湿他,探着身子在他最右边,又见下楼梯那里,是露天的,雨水早就洗刷了。
这时候有人来报,说右使已经去了门口,左使不必去了。
奈忧诧异,“右使怎么去了?”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清,但是奈忧也猜出了,想必是自己出去了,天元那个小气量的,一直盯着自己,便发现有人在门口闹事,这种能出风头的机会他是自然不会放过的。
“好,我知道了。”林潇涵清亮的声音在粗犷的风声中尤为突出。
“左使,是我疏忽了。”
林潇涵拍拍他的肩膀,“你去看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速速来报。”
奈忧立马穿过大雨,前往门口。
宋汐把窗户关小一点,雨滴打在屋檐上的瓦片上,烦人的很。
他们眼下在大屋里,范冶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你要相信我们,让我们穿过密道,到里面去埋伏杨澜烬他们,不然一点胜算都没有。”
“哼!”耳朵都生茧的远莱,略有怒意地看着他,“没必要进去,而且我也不知道然如何进去。”
“啧,你就是在提防我们。”
“呵,我不该吗?”
宋平看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吵出个结果,瘫在椅子上睡着。
这时候有人在看扣不远处的院门,宋汐怒骂到:“一天到晚不知道去那里,如今回来了,让人给你开门,任你什么脸色,自个进来吧。”
外面没了声音。
“妹妹……”
“干什么?这次可不是我挑事,你看看她那德行。”
姜楦玥跳到院墙上,她穿了一身蓑衣,把她整个人都遮的看不出一点影子,刚开始还把宋汐吓了一跳。大雨打在她身上,却没有折一点她的挺拔。
姜楦玥跳下来,走到屋子里,在宽大草帽下的眼睛瞟了一眼宋汐,表示对她刚才的话不满。
“哼!”宋汐还一肚子气那。
她在门口脱下蓑衣,远莱在混沌天地间突间那一抹足以照亮天地的容颜,整个人都忘记了呼吸了。而范冶自然是发现了,他坏笑着看了看姜楦玥又看了看远莱。
穿了蓑衣这么大的雨,其实也没多大作用,只是不让自己的衣服那么太湿。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看来已经解了,这个仇她一定会报!回过头,见屋里多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还一脸痴相地看着自己。
“这又是你们谁绑来的?”她了然地看了一圈自己的伙伴。
“哎,什么叫绑,那是请,远公子是我们的朋友。”范冶笑着望向远莱,见他还是在痴呆。
便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远公子,这是姜楦玥,姜姑娘,我们一起的。”
“哦……”远莱没有开始那么针锋相对了。
范冶窃喜,这一切落在姜楦玥眼里,知道他又酝酿什么坏主意了。
远茴眼见那些人就要到眼前,连忙躲在良玉身后,良玉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几双手,压在他肩膀上,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下一刻他就飞在空中,啪叽一声,良玉似乎感受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后叹气。
他爬起来,见那金光人一脸春风,而黑衣人已经捉住了远茴,她只会尖叫,其他的都是该干嘛就干嘛。
就知道会这样,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