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绿衣女子走到那女道士的身后,轻轻圈住她的腰身,那女道士便顺势靠进她的怀里。纤纤指尖抵住绿衣女子的下巴,女道士眉目里波光流转,似娇还嗔道:“想不到小惜的名字竟然叫钟离惜。枉我与你这冤家日日欢愉,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奴家当真伤心。”
钟离惜挑眉轻笑:“好姐姐,钟离惜身无长物,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小鱼儿何须在意?”
那名叫小鱼儿的女道士轻轻一捏钟离惜的下巴,离开她的怀抱,转身莲步轻移向院内走去。钟离惜在她身后高声道:“多谢鱼儿姐姐多日款待,今日一别,后会有期了。”说罢拉起门外神色尬尴满脸发红装木头的胡远,施展轻功向外狂奔而去。
女道士闻言转身,却只看到两人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脸上轻佻的笑容渐隐,只留下若有所思的苦笑,摇摇头轻道:“没想到竟然是你。”
钟离惜拉着胡远狂奔到七溪镇上,本欲继续赶路,胡远却忽然停下。钟离惜不解,胡远将衣袖从她手中挣出,说道:“我之前与一对母女假扮家人,现在要走,自然不能落下她们。”
钟离惜有些不屑的轻笑:“胡大侠好一个侠肝义胆。只不过你刚才自曝了身份,现在再不走,一会儿想走都难。”
胡远不解,眉头微蹙,但依然坚持。
钟离惜摇摇头,看向远方,对他解释道:“你虽自小跟着麒瑄,但江湖经历远远比不上她。若她在此,定然不会随意报出自己的名号,更不会说一句与七爷有关的话。你可知,那咸宜观是什么地方?可知那小鱼儿是什么人?”看到他眼中的不解,钟离惜继续解释:“咸宜观与你们无踪楼类似,都是打探消息的好手。唯一的区别便是,无踪楼只给麒瑄一人卖命,而咸宜观,谁出钱,便替谁办事。那小鱼儿名叫玄鱼儿,是咸宜观的主人。之前我隐匿身份潜藏在她那里,便是趁着她对我无甚防备,打探到了麒瑄的消息,顺便等着你来。你从军营出来,那些人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便在与平远都护府相接的各个关隘留有埋伏,你一入南瓯便中了埋伏,也让他们知道你的行踪。”
引着胡远走到一个僻静处,钟离惜继续说:“虽然之后你逃脱掉他们的追踪,但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只知道你进了白越,知道你要寻我,却不知你去了什么地方,于是就请了咸宜观来打探你与我的消息。”看了胡远一眼,钟离惜摇摇头:“我本以为你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将这等大事随意说出,所以我安心的等在咸宜观里,还想着能扰乱他们的视听,给我们返回麒瑄那里拖出一些时间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说到最后,已然有了一丝怒意。
胡远一直跟随着麒瑄,与钟离惜也算自小相识,虽然心下有些懊恼和惭愧,但想起刚才钟离惜与那女道士打情骂俏的浪荡样,还是忍不住顶了一句:“我怎知该如何称呼你?那女道士分明是有心为难……”
钟离惜打断他,眉眼带着讥笑:“小远儿,你可以说来寻你的姐姐,说来寻你家娘子,也远远好过现在!”
说完,两人同时跃起,飞身上树。
只见从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后冲出一队黑衣人,为首之人拿着弯刀,本欲偷袭两人,却发现转眼人影就没了,正在树下发呆。
钟离惜和胡远对看一眼,同时飞身而下。胡远抽出腰刀,钟离惜射出银针,几个起落,便将那十几人斩杀干净。
胡远看了钟离惜一眼,叹了句:“来的好快!”
钟离惜一把扯下胡远之前易容粘上的络腮胡,扒掉他外面的樵夫衣衫,只留下一件白色里衣。懒得跟他解释,从后面踢了他一脚,说道:“你告诉我那对母女住在哪里,我去与她们会合。你现在就去买两套男装,越富贵越花哨越好。就同那成衣店掌柜说你是因为到青楼鬼混被你娘发现,锁了你不让出门,你翻墙而出,所以去买几件衣衫。”之后不理胡远眼里的无奈,钟离惜骂道:“这次你要是再演不好,我们不能及时回去,你就等着你家七爷毒发身亡吧!”
胡远见此,心下着急,便不再同钟离惜多说,告知她巧儿母女的住处,便快步向集市上走去。
等他依着钟离惜教给的说辞买好衣衫,买了马车,扫了眼身后看并无人跟踪,才急急赶回巧儿母女住着的客栈。
一进门,就看到巧儿护着女儿,正躲在床尾,警惕的盯着钟离惜。一看到钟离惜此时的打扮,胡远差点喷出一口血。懒得多搭理她,胡远走到巧儿母女身边。
现在胡远这一身装扮,与之前大不相同。巧儿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向自己走来,经不住吓的瑟瑟发抖。
胡远安抚她道:“巧儿妹妹,我是胡大哥。事有隐情不便相告,还请妹妹见谅。”
巧儿听到他的声音才放下心来,但依然警惕的看着钟离惜。
钟离惜撇撇嘴,也不在意,只催着胡远赶紧上路。胡远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巧儿母女,钟离惜一挥手,说:“带上吧,带上吧。”说罢向外走去。
胡远接了巧儿母女出来,一行四人上了马车,向北狂奔而去。这时刚好是麒瑄中毒之后第二日的未时,远在帐内的麒瑄刚刚醒来。
四人一路狂奔,在离了七溪镇之后的一个城镇,钟离惜下马买了些女人和小孩的衣衫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又买了些饮水和干粮,接上了早领命等在这里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