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觉得这里隐蔽又安全?”费酒扯拽下一片樟叶,道。
陆离挥手抽打费酒的手,说:“你乖乖坐好,别破坏孤行绿化。这樟树枝结实,樟树叶茂密,我平时躲懒都在这里藏,没人能发现的,你放心,绝对安全。”
费酒不语,陆离催他,“好了,你继续,快说吧。”
“说到哪了?”
“说到……什么女巫男觋了。”
“我们虽然是巫族,但是我们那里人都是很淳朴善良的。我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据说我们是十二巫祖其中四个巫祖的后人,不过那噱头也就自己听着过瘾。”陆离自己折下一枝枝丫,手里把玩。
“四大巫族叫起来实在别扭。改头换面,适应新时代,我们分地建设,有东西南北四个村落,奉东方木之祖巫句芒为神祖的是东村,奉西方金之祖巫蓐收为神祖的是西村,奉南方火之祖巫祝融为神祖的是南村,奉北方水之祖巫共工为神祖的是北村。这样低调又便于记忆,多好。”陆离扯下一片树叶往嘴里放。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促织岭好好生活,安分守己,从不会依仗自己的巫术做出格的事情,直到宋远风他到清水城称王。”
听到宋远风的名字,陆离认真起来,坐的板正。
“他本不是我族之人,是赢万里,她破戒收徒,她也没想到宋远风会有如此天赋觉悟,习成巫术。”
“我的天目看见他们酝酿的阴谋。四方巫师长老聚集,其实就是村长他们一块开了个大会。”
——
“既然一个外族人半路出师都可以霸城称王,被人尊敬,那我们天赋神祖血脉的人,怎么会不如他?”
“我们谦忍退让,奉受祖宗之法,蜗居这个荒僻山岭,本事不能被世人知晓,何其窝囊!”
“促织岭!促织!促织!那是蟋蟀蛐蛐居住的地方!”
“我们的祖宗被骗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搬迁到这样幽僻之地!
是我们祖宗大度谦让那些无能之辈。”
“物竞天择,强者为王,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一呼百应,更何况四个村长都有此意。”费酒道。
“他们组建了一个组织,叫,隐——都。”费酒吃力的说出这个词。
陆离哈哈大笑,费酒踢她,陆离笑说:“我是觉得讽刺,明明叫隐都,隐而不仕,这会要出山,重返污浊尘世。”
费酒仔细品味,道:“是啊。隐都变了,变得世俗变得污浊。”
“赢万里是什么人?”陆离在意这个女人。
“她是东村的大巫……本来该是她的。”费酒惋惜道:“她真的很倒霉,真是个悲情女子,每次真心都托付错人。她被未婚夫伤透了心,离开了促织岭,杳无消息,直到她为宋远风出山,我们才知道她没死。老一辈的都一致认为她是为了报复,才会违反祖训,收外人为徒弟。”
“报复?”
“赢万里很强,她的实力注定她是大巫,无人可以与她竞争,但是,人无完人,她生性柔懦,被情丝绊住了脚,跌摔的好惨。”费酒深吐了一口气,调整情绪,“有一个叫蓝桦的女子,和她师出同门,蓝桦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她比赢万里更想做大巫,但是她实力远比不上赢万里。蓝桦太了解赢万里了,大巫的分量在赢万里心里,不如柳瓷存的来的重要。奈何柳瓷存配不上赢万里的爱啊,他是个滥情小人,他心里多着莺莺燕燕不说,还惦记着蓝桦。”陆离听得发狠,把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这位听众你控制一下情绪,更气人的我还没讲呢。”费酒道。
“不想赢万里成为大巫的还有人在,这就要再提一件东村不光彩的事,就是黑色产业的勾当了,赢万里是个公正廉洁之人,行事光明磊落,如果她成为新的大巫,那么这条黑暗的产业链必然要就此终结。终结了他们哪再有脏钱挣,他们不好直接破坏规矩,只好拐弯抹角暗中勾结蓝桦,蓝桦再与柳瓷存勾结……”
——
纱帐再轻薄也比不上人情淡薄。枕边二人低语,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什么?你让我死?”柳瓷存大惊失色,道。
“赢万里一定会救你的。”蓝桦笑靥媚人。
“我可不冒这个险,大巫之职和我柳瓷存的命孰轻孰重,傻子都能掂量的清,我不!”
“你怎么话听一半呢,谁真的舍得你死?”蓝桦娇媚勾人一笑,“让你诈死,你服下这个蛊虫,骗不过小鬼无常,骗的过各位长老就行,你死了,好让赢万里为你柳瓷存施还魂禁术啊。”
柳瓷存只是生的俊美皮囊,败絮烂草填的内在,肤浅蠢顿。
他哪知道蛊虫诈死骗不了赢万里,哄的了赢万里的,唯有真正的死亡。
大巫的加冕仪式上,蓝桦跑来生事。说是意外不过是蓄谋,失手打死了柳瓷存,要救柳瓷存唯有摄魂,起死回生的还魂之术。
蓝桦给柳瓷存吃的蛊虫是腐坏尸身的蛊虫,一旦寄主死亡,蛊虫便开始吃食尸体,如果错过这段时间,柳瓷存尸骨无存,找来魂魄何处安身?”
“你说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啊,划为禁忌之术又要人家学习,学习了又不能用。那柳瓷存回来了,这大巫之职就丢掉了……大巫得另选他人,赢万里也不在乎,她心中记恨的蓝柳二人,被东村村长庇护起来。其实只要是她愿意,挥手间,千百条性命就可以去阎王那报道,偌大的东村村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