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见人死未见尸,继续寻找。”黄笙脸上肃穆。
陆离失联,线索全断在失事坠桥车辆上,寻找多日仍无头绪,孤行着急。
训练场上,段素绢他们也是整日焦心,“一米七多的大活人能不见去哪呢?”韦望川道。
“我真的好担心陆离被大鱼吃了。”谈判几乎要哭出来。
“别乱说,她好好的,说不定被谁捡回家当孩子喂养了,吃好喝好的,别瞎担心。”段素绢宽慰大家也是宽慰自己。
“陆离好好的呢,好好的呢……”段素绢低语呢喃。
陆离可不是好好的呢。
话说那皮棣也真不是一般人家。
网户朱缀,秋水潺湲。光下微风摇蕙草,鼻上芳馨闻香兰。穿过大堂是内屋,上有红砖承埃,下有绸缎铺陈。墙上鹿角翠羽装饰,床头晶莹玉钩垂挂。嵌宝帷帐飘拂,细软丝绸悬吊。室中多珍怪,美玉纯净,兰膏明烛,灿烂生辉,香馥动人。
皮棣还自夸,道:“我这虽不是神宫阆苑,但也算得上是人间仙境。冬暖夏凉,胜似宫殿内廷,舒适恬静多安宁,你就放心的住着吧。”
陆离被留在皮棣家,或是说为监禁?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好好伺候着,除了不提自由,过得完全是轻松自在。
头发有人给梳洗,脸上有人为妆容,地上掉落之物不用弯腰,自有人捡拾起来擦拭干净,再递过手上来。
陆离想起清水城那阵日子,既然想到清水城,顺势记起来蓝朵,不知清水城之后,蓝朵何在,又过得如何……
想过那么远的,陆离又在意起这近的,皮棣货车上的那群女人去哪了……陆离虽在意那群被编号分类的女人最终去向,但孤身一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皮棣家里住了几日,终不见皮棣几次面,不知他忙些什么害人勾当……
再说陆离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新的贵的,没一件是旧的次的,说是妹妹?那皮棣简直像是把陆离当做女儿养似的,长裙,短裙,连衣裙,吃的,喝的,玩乐的都备至齐全,一天一样,不带重复的。虽没是清水城时蓝朵她们那样监视着,陆离还是不适这样生活,未知完全不可控制,也不知皮棣打的什么如意算盘,陆离极度不安。
“皮棣!我在你家作客要留到什么时候?”
几日不见,今天终于院中看见皮棣,陆离喊住问他。
“怎么了?是最近吃的不合口了?还是衣服不喜欢了吗?”皮棣扯着陆离粉白色的衣袖道。
说到衣饰,皮棣真是格外贴心,给陆离准备的都按照他的审美来的,极其凸显柔美气质,什么绢绸什么细纱什么蕾丝什么花边……陆离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后来穿了几天倒是觉得惬意轻松。
陆离施力收回衣袖,笑问:“哥这偌大的院子,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宠物,空荡荡的,怪无聊的……”
“呦,这是想哥哥陪你了?哥哥也想啊,就是哥哥最近忙啊,到处坟头乱刨。”陆离只当他又说浑话。
“哥有养过什么宠物没?”
陆离笑岑岑,粉白衬得眉目秋水柔情。
皮棣摇头,问陆离有什么喜欢的宠物。
陆离道:“我给哥说个我小时候养的麻雀故事吧?”
皮棣期待点头。
“我那时候是几岁?去我伯伯家玩,看中他新捕来的麻雀,好多笼子啊,都用布遮罩着,要看就只能一个个的掀开,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
陆离看向皮棣一眼,继续道:“旁的麻雀都是棕黑斑杂,没什么稀奇,唯有一只是不寻常,冠顶是黑,脸颊浅灰,眉纹棕褐,眼纹肝红,红纹至颈背……”陆离摸着自己眼角笔划划到在自己脖上。
“灰的黑的褐的红的互相骈缀,翅上还有两道米白横斑纹,配色少见却是好看。”
“我问我伯伯要回家来养,大米小米的喂,开始时候它真的很闹腾,扑棱扑棱撞笼子,我以为那是它活泼好玩,没几天就安静了懒了不爱动了,我以为是它累了乏了,玩腻了,再几天之后啊,它就死了。”
陆离盯着皮棣道,那声死字说的瘆人。
“笼中鸟雀,命是如此。要是破壳时候就在笼中困着锁着,哪知道什么自在,这后来贪食抓进笼的,要么让它飞要么让它死,你不让它选择,它就自己做主,生死一瞬,咬咬牙心一狠,就能这些总结。
皮棣装作不懂,笑道:“你要是还喜欢还想养,明天就给你拿来刚破壳不懂事的金丝雀来,你那麻雀不过是孤身一个寂寞,我这给你成双成对的一群,谁都不落单,谁都有个伴,谁都不会感到难过的。”
陆皮二人对视,陆离强颜欢笑,不语。
皮棣要走,正踏出院门,陆离喊道:“哥对我好我心里清楚,只是这样把我困住实在压抑,而且没有任何意义。”
皮棣停住脚,站着不动,片刻转身,面对陆离,笑道:“再等等,还没到你出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