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心慌意也乱,顿住不语只是傻笑,正不知如何说下去,蓝朵忽然道:“我要嫁人了。”
蓝朵脸上没有笑意,红衣衬得惨淡苍白,憔悴疲倦。
陆离惊愕,呆愣半晌,开口道:“不管你要嫁谁,不喜欢不意愿就不要勉强,不管是谁强迫你,你都不能强迫你自己。”
陆离神情严肃,蓝朵感动,忽的憋不住笑了,擦着泪道:“我哄你玩呢,姑娘还认真了!”
陆离反应过来挥手去打蓝朵,骂:“没羞没臊的,什么你就嫁人了,拿这个乱开玩笑。”
蓝朵咯咯发笑,陆离伸手拧她,二人打闹,恍恍惚让陆离又置身当初清水城时。
陆离停手,问蓝朵,“你怎么到这来了?”
蓝朵渐收笑意,道:“我这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屋里坐下听吧?”
蓝朵抬手请陆离进屋坐谈,陆离虽然犹豫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跟随蓝朵。蓝朵还是跛脚,每一步都是一深一浅。陆离顺势挽着蓝朵一起走。
蓝朵笑问:“你是不是好奇我这样的瘸子怎么还能跑这么远来?”
陆离嗔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要做谁的新娘。”
“都说了是玩笑话了,你还抓着不放了。”
“你还不好意思引给我见见?”陆离仍是打诨。
“乱说!”蓝朵羞着嚷她。
蓝朵屋内素雅干净,没花没膏不知哪里阵阵飘来清淡幽香。
蓝朵给陆离倒茶,闻着清香,陆离笑说自己不懂茶,不会喝不会品,不必让蓝朵糟蹋浪费好茶。
蓝朵笑说陆离乱说疯话,哪有什么糟蹋浪费,不过是自己做的珠兰花茶。
“说其功效是生津润喉,醒脑提神,有当无无当有的逗自己玩玩。”蓝朵笑着抿一口茶道。
蓝朵本还想问陆离喜欢什么茶,两人就茶而谈,只是陆离已经先说自己不好茶,蓝朵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
本来蓝朵准备说的是,自己最喜欢喝的是蒲公英茶,说不上是喜欢,就是配上名字喝起来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蒲公英不管是长在山坡草地,路边田野,还是沟渠河滩,都不过是自生自灭罢了。
二人没有话题可以说谈,陆离问蓝朵:“我听他们叫这院子里住的为蓝隐子大人,那是称呼你的吗?”
蓝朵一口茶水将要笑出,她道:“平时听他们叫着拗口也慢慢习惯了,怎么你一喊,我又觉得别扭奇怪了!像是只蓝色的大蝇子!”
语罢二人嬉笑。
“为什么叫隐子大人,隐子是什么职位还是什么称谓?”陆离问。
“隐子隐子,隐匿之子。”蓝朵冷静说道,眼里满是冷漠。片刻笑道:“哄你玩的,说来讽刺,隐而不仕之最高境界,是天隐之子。都隐居起来了怎么还要担一个官名带着?”
陆离也跟着蓝朵笑,又问,“你是负责做什么的?”
“说白了,我像个骗子,传道讲道的江湖骗子。”
“传什么道?讲什么道?骗的是谁?”陆离问。
蓝朵摆出端庄姿态,脸上肃穆,眼睛半睁,眯眼看陆离,道:“不要分神,专心听讲。”
陆离忙板正坐好,配合蓝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