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李林一头冷汗浮在额头,大口换气,好歹是保住了人头。
陆离伸过手拉起瘫坐在地上的李林,李林握到陆离手,那柔若无骨——“手若柔荑,肤如凝脂。”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用到这句诗。
李林痴了神,只是握住陆离的手,也不起身,陆离权当他被吓傻了,就使了劲,一把把他扯拽起来。
李林硬生被扯回魂来,他是不曾握过这般纤手,也从未被如此气力的女子从地上拽起。
陆离拽起李林,抽回手,说:“结盟又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人胆小,心眼也小,就怕是会被自己人伤了,那不仅伤身,还伤心。”陆离眼睛直直地看着何溪。
何溪又见那双眼,一团火在里烧。
郭令心里有鬼,心虚了,便挤出笑来,道:“哪能。”
“提防着点也没坏处,毕竟,人心隔肚皮。”何溪回陆离,其实是想呛方斩红
“那人不是聋就是哑,半天气都不出,屁都不放的,死半截了。”段素绢歪头听石磊嘀咕。
“这种人好,比那种,目中无人,还笑里藏刀的大老板好。”段素绢压低了嗓子道。
石段两人你来一句我回一语的,陆离觉得耳旁有苍蝇嗡嗡乱飞似的。
难得人数上能对成对,但陆离担心段素绢的伤,不想和他们交手,还是迂回。
“要是不同意,不就是扫您雅兴吗,我们哪能这么不识趣,就结盟嘛,大家伙相互照应着点。”
“那既然结盟了,大家一起走吧,山上空气清新……”郭令想人数镇压,就靠打包围也能拿不少人头。
郭令直想再拿袋子装人头。
“急什么?拿了多少人头才算够?”何溪也看不惯郭令那副两面三刀的小人嘴脸。
“何老板可是人头拿够了,也不体谅体谅我们这种,又要护着自己人头,又要惦记别人人头的小角色。”郭令瞄了眼何溪身旁的展鸿湄,说。
“到这个时候,你以为山上的人头还是你能拿的吗?”
何溪不曾正眼看过郭令。
郭令不再说话,阴着脸,全在心里骂。
何溪歪头故意去看站在陆离身后的段素绢,“段素绢怎么一直在后面站着?”何溪从刚开始就想找机会找茬了。
“哦,看来是拿人头拿猛了,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段素绢出手,欸,不如咱们趁此机会,切磋一番?”
何溪嘴角带笑,眼里明着挑衅。
陆离下意识就护拦住段素绢,段素绢轻轻推开陆离的手,“对付他,崩不开。”
段素绢也是早想和何溪一决。
“哟,劳烦您还记着我姓名。”
两人气焰都燃的正旺,陆离知道是劝不住了,送段素绢句:“行吧,你放心的去,我这有绷带,够你缠两圈的。”
陆离眼神里,言语里都带着冷讽暗嘲,段素绢不是没听出来,拍了陆离的肩头,就上前去。
何溪这边见段素绢来到前面,他一个箭步冲来,凝出刺刃,故意冲着段素绢伤口来。
段素绢心有余悸,还是对上次大出血后怕,放不开出招。
何溪就猜中段素绢放不开手脚,不敢出大动作,便专绕大圈,破段素绢招。
何溪招招往段素绢伤口上出,看的陆石揪心。
不说段素绢避开的,是有几招擦过肩头,还有几招结结实实落到段素绢肩上,几回合下来,段素绢白晃晃的绷带上开始渗出血红。
像肩落红梅,看得何溪斗志又燃。
段素绢感到肩膀温热,开始疼痛。
何溪看段素绢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便开始多方位御气,一招快过一式,都打到段素绢身上。
石磊见段素绢肩膀已是通红,空气中闻得腥气,便冲出去要去打何溪。
果不其然,被展鸿湄拦截,石展两人开斗,四人,两对,你攻我防,我打你挡,气流乱冲,耳边飕飕带风。
一旁观战的刘从李林二人看的是一头雾水,“不是结盟了吗?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打得也太凶了吧,蜻蜓点水差不多得了,这下的都是狠手,哪里是切磋?”
既然伤口裂开,鲜血外涌,那段素绢索性没了顾及,他也是个疯子。没了心理束缚,段素绢出手什么都不顾了,不知痒痛,不管血流一肩。
疯子遇疯子,越疯越来劲。
段何两人身上,脸上都沾了血,那血不全是段素绢的。
“都是大爷!打!打!打!绷带不够你们造的了!”陆离冲出去,半空凝出墙来,拆开失去理智的两人。
“你们嫌命太长?做着伴的赶死去!还是太照顾我?想把人头给我拿着?”陆离骂咧,撑开打红眼的二人。
石展两人见段何都停了手,便也止住不打。
郭令看热闹就嫌事小,热闹散了,心里一顿失落。
陆离看段素绢旧伤未愈,新伤又添,气得揪着段素绢耳朵就给扯来换绷带擦药,丝毫没有温柔可言。
一边扯掉染的通红的绷带,一边道:“你血多?去献血,别在这乱洒!”
段素绢那张脸又现苍白,唇上没了血色,还笑嘻嘻的。
“你死掉算了!别在这扎我眼。”陆离不抬头看他,段素绢又开始卖惨,嗷嗷喊疼。
展鸿湄要走回何溪身边去,陆离沾上段素绢血的手突然伸出来挡住展鸿湄,“等下!”
又拿了一卷绷带,“给他。”
展鸿湄接下,看何溪脸上溅了许多血星,嘴角还带着笑。
“都是疯子,下次谁再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