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苏月娄开口:“月儿有话想单独跟你说,不知道殿下是否有空?”
梁玉霄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乐了。原本觉得她今日温顺,只是装出来的表象。可是现在看来,或许是……或许是认命之后,愿意倾力相助的妥协!
“有!”梁玉霄点头:“只要月儿需要,本王随时有空。”
苏月娄不置可否,转身朝着一边的偏殿走去。
偏殿内,遣散了丫鬟,只余下苏月娄和梁玉霄两人。进了偏殿,梁玉霄便在殿内的椅子上坐下:“月儿,你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坐下说吧。”
苏月娄却朝着梁玉霄福身行礼:“不,殿下。”
“月儿从前不懂事,对四殿下多有冒犯,是月儿的错,今日特意与四殿下相见,实在是内心不安,想亲自到殿下跟前赔罪。”
梁玉霄闻言,受宠若惊。一口茶也没细品,便咽了下去:“月儿。”
“殿下,您宽宏大量,不会生月儿的气吧?”她眸如秋瞳剪水,楚楚可怜地看向梁玉霄。
“怎么会?”梁玉霄站起来,过去将苏月娄扶起:“本王心悦月儿,从未与月儿有过间隙。”
“只是……”梁玉霄顿了一顿:“如今朝堂形式尚未明朗,皇上立储的态度尚未明确,月儿跟着我,怕是要吃些苦了。”
苏月娄心里直冷笑。她与梁玉霄共处一个屋檐一生一世,太了解他的为人了。他说这番话,无非就是试探苏月娄的意图,想看看她是否有心助他荣登大宝。
“既然月儿被皇上指给了四爷,就是四爷的人了。只要月儿活着,就会拼尽全力帮助四爷。”苏月娄答道。
“四爷?”梁玉霄一愣,听到四爷的那一刻心仿佛漏掉了一拍,他低头沉思:“这样的称呼,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种柔婉的、千娇百媚的、有些独特的声音。
苏月娄心下震惊,前世自己是梁玉霄的正妻,这样的称呼,也从来都是只有她和鹏宣会叫的。刚刚只顾着与他逢场作戏,一时口快,竟忘了这茬儿。
“四殿下,也许……也许是您身边的下人这样叫您吧。”苏月娄打圆场。
“嗯。”梁玉霄点头:“鹏宣也是这样叫本王的。不过,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本王,本王喜欢你这样称呼本王。”
“月儿。”梁玉霄笑着,满意地看着她:“本王真高兴,你总算接纳了本王。”
“能与四殿下联姻,是月娄的荣幸。不知道殿下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向月娄交代?”
梁玉霄笑着看向苏月娄,摇摇头:“本王还要去准备婚礼事宜,你便好好在家待着,准备新嫁娘的衣裳吧。”梁玉霄说着,春风得意地踏出了门。
苏月娄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梁玉霄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梁玉霄毕竟年轻,刚刚那一番表演,想来他已经信了。
天牢潮湿,那几个玷污苏玉伶的家丁,此刻正遭受着酷刑。
因为是镇国将军府上的事情,行刑的人不敢怠慢。才一天的时间,几个家丁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
“想要少受点苦的话,还是如实招来,要是你们想痛苦地死,我们也可以成全你们!”行刑的人说着,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印在了其中一个家丁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牢里就响起了烤肉一样“滋滋”的声音,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也钻进牢里众人的鼻子。
“啊——”那家丁感受到了极致的疼痛,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大人,我说,我说!”
行刑的人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
“是……是三小姐设了一个局,原本是要害……”
“嗖!”一支细长的暗器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直插进那个家丁的喉咙,一箭封喉,取了他的性命。
其他人见状,纷纷慌了:“有刺客,有刺客!”
“嗖——”接二连三的暗器飞来,将几个被绑在刑柱上无法动弹的家丁刺杀得一个不留。
“快,快去禀报大人!”狱卒喊到。
几个狱卒急急忙忙开门去禀报,大概因为他们是官府的人,刺客也不敢将那些狱卒怎么样。
一场风波过后,刑房里重新归于平静。然而那几个家丁已经没了呼吸。
仙云阁内。
“小姐。”苏月娄曾让昀湘派人暗中留意牢房的动向,这会儿一有消息,昀湘就前来报信儿。
“是牢房那边有动静了?”苏月娄猜道。
“是,小姐。”昀湘说着,看了看周围一屋子的丫鬟。
“本小姐有些乏了,想小憩片刻,除了青绾昀湘,你们都去外面侯着吧。”苏月娄见势说道。
“是。”一众丫鬟听了命令,纷纷退了出去。
“二小姐。”昀湘压低了声音:“奴婢听说,牢房来了刺客,将那些家丁……全都刺杀了。”
“最毒妇人心。”苏月娄嘴角露出一抹浅淡凉薄的笑意:“意料之中。”
若是任由那群家丁一五一十地说出那日偏殿的实情来,首当其冲的当然会是紫东苑,所以紫东苑才会不遗余力地免除后患。
只是,苏玉伶玩火**,被众家丁玷污的事情,苏月娄也不能完全撇清干系。
所以与其到时候被牵扯出来,给父亲留下一个心机深沉的映象。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紫东苑自己把这件事情彻底了结。
不过因祸得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因为这件事的风波,变得好办多了。
“昀湘,你去问问张姨娘,最近陈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