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稳,站稳站稳!这边,家在这边!等我一下啊,我开个门,你站着别动!”
废了老大力气终于把门打开,回头一看,这小子又给我坐地上去了!
“陆柏青!”我抬脚踢了踢他:“站起来,回屋睡!”
沉默了许久,地上的人依旧没动作,我估计快花完了这一辈子的耐心才又把他扶起来往家里走。谁知道这小子一进门就精神了,东倒西歪的往我房间里去了。
“喂!你的床在这儿!”我拍了拍沙发,那人根本不理我,一头扎在我床上就睡过去了。
“你倒是挺认门哈!”
我气冲冲的跟进房间,帮他把鞋脱掉,又拿了热毛巾把他的脸擦了一遍才给他盖上被子。还好这人喝醉酒不发酒疯,不是很难伺候。
终于摆平了这小子,我在沙发上躺了许久才有力气去洗澡。收拾完自己已经1点多了,不情不愿的到沙发上躺下。
别说,这个沙发还挺舒服的。可惜它一直被陆柏青霸占着,我都没时间好好享受一下它。
抬头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睡得乖乖的陆柏青,我给他关了房间的灯,把台灯搬到客厅,插上电,才裹着毯子睡下。
夜里做了一个梦,很熟悉的梦。我到美国后几乎每个晚上都如约而至的梦。
梦里回到了前年的圣诞节,我冒着雪去找师父,他拉着阿曼达的手,很狰狞的看着我笑
“白痴,你就是一个大傻逼,就你这个智商还想当我的徒弟?还妄想喜欢我?我不过是可怜你没人要而已!其实我的心里早就有阿曼达了,阿曼达才是我的一生挚爱!你?你不过是我捡来的一只狗,你有什么资格反驳我?都还没能替我争下一个大奖就想退出?你连命都是我给的跟我谈什么人权谈什么自由?”
阿曼达在他旁边张牙舞爪的笑,笑的很狰狞,笑的很可怕。突然,阿曼达的脸又变成了黄键的,黄键用刀指着我说:“九听是我的!你们都是骗子!还我九听!还我九听!”
他每说一句话就在我身上插一刀,最后我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师父带着阿曼达再次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你的使命完成了,能替我挡了这一刀,这几年养你也没算白养!”
我在血泊中颤抖,嚎叫,但是没有人听见,甚至连我自己也听不见我在说什么。然后就落入一个怀抱里,紧接着看到我嘴型好像在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惊愕的睁开眼睛,我吓出一身的冷汗。
“又做噩梦了?”
陆柏青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我看着他的下巴,发现他正抱着我往房间里走,而他已经洗过澡,头发滴着水,身上还散着热气。
我有些不自在,刚要推开他就被放到了床上。
“几点了?”
“早上4点,你今天休息,睡多久都可以。”
他一边说,一边把棉被盖到我身上,我看着他手里的动作,十分不自然的抢过了他手里的被子。
“你酒醒了?”
“嗯……昨天……”
“你头疼不疼?”我急忙打断他的话:“头疼的话自己去煮点汤喝吧,喝点热汤会舒服一点。”
“好”他点点头:“你在这里睡,我出去。”
他说要出去也没有走,在我床头蹲下,趴在床上一直把我望着:“昨天……”
“你别提昨天了”我横了他一眼:“不能喝你逞什么强啊,知不知道我把你弄回来有多费劲!”
“对不起,但是昨天……”
“你还昨天昨天的干嘛,赶紧出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
我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顺便把所预测到的他即将要脱口的话全都堵在身后。
“那我去把台灯给你拿进来。”他急忙走出去把台灯抱了进来重新插上电,但人却迟迟不走,我平躺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床头杵着。
“你鬼上身啊?”
“唐乙,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睡起来再说不行么?我真的好困啊。”我说着打了个哈欠。
“不行。”
陆柏青的一句不行,让我哈欠打了一半就僵在嘴边。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
翻了个身面向他,我把手叠起来放在脸下面。
“行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大不了……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陆柏青没有带眼镜,我突然有些不太适应他这个样子。湿湿的头发贴在他的头皮上,一件白t套在身上,借着台灯微弱的灯光,觉得他整个人都软软的,乖乖的。
但是他眼里那份抑制不住的情愫,让我恐惧。
“昨天我——”
“你不说我都忘了”
鬼上身似的,我居然真的害怕起他待会儿要讲的话。
我害怕关系的突然变质,害怕去处理,害怕去面对。哪怕是自我蒙蔽也好,我不想去面对。
所以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昨天你喝多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以后不可以了听到没!”
陆柏青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语渐渐沉了下来。
片刻,他默默低下头:“哦……”
“……”
他表现出来的卑微和狼狈,让我一阵踌躇。
我不想让他难过,也不像让他难堪。
但我更不想伤害他。
yù_wàng收到轻视,行动定要受阻。
就是在爱情里,我也体会到这一点。
chris不明白,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