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座高山之巅,不止是格萨尔王,很多人都听到过神灵的圣言。
铁踝宫殿的建筑,有些地方能够记住奥多的战吼和对武技的指导,当英灵们在战斗的酣畅中进入忘我的状态,他们会摧毁宫殿的建筑。
这些建筑和英灵们的战斗后受伤的身体不同,在战斗结束后,不会自动的恢复。
而那些宫殿的建筑材料有些就会因此而下落到凡间。
不同位置的建筑材料能吸纳的声音效果都不一样。
有些在下落的途中,英灵和神灵的话语就在空中成为了尖啸;
有些即便落下后也沉默寡言;
有些很奇妙能听见武器的摩擦声;
而最神奇的那一类,能清晰的保存声音,在沙特阿卡人用战斧碰撞后,爆发出来自宫殿的语言。
筑船者伊利亚曾经收集过这样的材料,他通过断面来分析它原本的样貌,分析它原来处在什么位置,简单的复原了铁踝广场的形状,而这个形状就是如今孤岛上的麦酒萨尔王也从中发现了用处:
他发现神灵以及英灵的语言从宫殿的材料中发泄之后,它们仍然具有吸收声音的作用。他曾经对着石子大吼:“沙特阿卡!”,然后把石子扔进了敌众,用弓箭射击石子,于是敌方的阵营在海民还没有进攻的时候,就听见了孤岛之王如临在侧的战吼。
格萨尔王称它们为吸音石,他曾经把这些都侵染着红血的石头全部收集,逐个敲打,分辨里面的声音有没有一个来自父亲——应该有,只不过他没有听到,他的父亲,不可能不在铁踝宫殿。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感知神灵的存在,”格萨尔王对秘银的诺兰说,“沙特阿卡人其中的一个办法,就是听吸音石中的声音,这不仅能让我们感受到神灵的存在,也能坚定我们一定能进入宫殿的信心。有时候,我们能听到战士的声音,能分辨出他是谁。”
“在大陆,当神灵给予我们荣光时,我们能够感受到光洁无比的正义和美德。”诺兰这么解释大陆感受神灵的方式。
格萨尔王从山巅站起,他从艰难的思考中获得了答案:
“我试验过吸音石,它对我们的声音也乐于接纳,在你离开时,诺兰,我会给你两块石头,里面会有我的声音,没有哪片大海不听从格萨尔王的命令,当你进入了狂暴之海,当你感觉命悬一线时,你碰撞,或者摧毁这块石头,我的声音会从石头中爆发,大海听到我的声音,便会停息风浪。我更希望你摧毁它,孤岛的筑船技术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模仿,我不愿意更多的东西为人所知,你能做到吗?诺兰?”
“谢谢你的慷慨,我能。”
格萨尔王重新开始了思索,许久之后他才说,“先知曾经告诉我,有双斧在风暴中迷失,根木中长出细剑,我想双斧就是你们准备走海路攻击我们的万骑长,先知的话从来没有失误,也许你能在风暴中找到那位万骑长。”
“是,他是勇猛的奥西里斯,使用双斧。”
“你告诉他,是格萨尔王救了他。也要告诉他,任何一位万骑长,都不要以为能在海洋上战胜格萨尔王。”
“我承认在大海上没有人能够战胜你,格萨尔王。但是当我离开孤岛,”秘银的诺兰语气中有些笑意,“我做不到对自己阵营的战士说出这样的话。”
格萨尔王用鼻孔吭笑了一声,“对啊,你肯定做不到。你是古斯塔夫的诺兰,不是格萨尔王的诺兰。”
“如果没有战争,格萨尔王,我想我是和你肝胆相照的兄弟。”
“如果没有战争。”格萨尔王的重复有些悲凉。
孤岛之王转过了身,背对着大海,面朝着密林。
“你看到城墙外的那条河了吗?”
“看到了。”秘银的诺兰走到了格萨尔王的身旁,如同在讨论天下一样亲密无间。
“那就是伊利亚的住处。”
“他把自己孤零零的排斥在了城墙之外?”
“对。他孤独得让我感觉到和他的距离感,我成为孤岛之王时,他最后一个找我喝酒,我们攻破罗德城之后他最先离开,我现在都隐隐的有个感觉,他不属于大海——也不属于大地。”
秘银的诺兰永远是大陆的骑士,站在高处,他在心中绘制着沙特阿卡的城墙布局,在这位善守的诺兰眼中,这个城墙的弱点太容易找到,而格萨尔王此时,也指出了那个弱点。
“在伊利亚为我筑城后,他把自己隔绝在城墙之外的原因告诉过我。他说,这次筑城砍伐了太多的树木,如果战争和岁月把城墙摧毁,他需要新的,合格的木材。所以,伊利亚独自住在了河边,守望着那片森林,他说,他要当沙特阿卡的护林人,让城墙永远屹立。”
这就是最薄弱的一个防御点,这个英明的格萨尔王,怎么只能让一个人护林?
秘银的诺兰定下了战略,如果古斯塔夫命令自己来进攻沙特阿卡,那么他的攻击路线会绕过残暴的大海,从密林处进攻。
他挺希望格萨尔王询问自己对孤岛防御工事的看法,这样他才理由告诉格萨尔王这位王的疏漏。
然而孤岛之王没有提及这件事,他聚精会神的盯着田间的土壤,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愤怒也越来越不可抑制。
格萨尔王右手重新握住了斧头,把左手对准了田间,用手来作为瞄准的参照物,他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右臂,能看见兽袍以钢铁的模样膨胀。
格萨尔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