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劳斯在家中津津有味的吃着蜂蜜蛋糕,母亲伊丽莎白为了延长些小王子欢快的表情,特意叮嘱厨师加了一道他更喜欢的,涂上了厚厚蜂蜜的烤鸡胸肉,可能这是安格劳斯唯一没有长大的部分,对于甜食,他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欢。
“有些蜜酒就好了。”安格劳斯抱着油腻腻的嘴巴满足的说。
“你还小,安格劳斯。”
“那就用盛过蜜酒的酒杯装些果汁吧。”
伊丽莎白在倒满果汁的杯口上,涂上了一圈葡萄酒,递给安格劳斯。
“从今以后,也只有母亲的酒我敢这么放心大胆的喝。”
伊丽莎白发现安格劳斯的吃喝的模样似乎在模仿圣殿骑士,她疑惑的眼神刚一出现,安格劳斯透过杯口就发现了母亲的疑虑。
“我觉得这样吃饭不会那么粗鲁,圣殿骑士每一口饭都会咀嚼七下,代表着天神赐予凡人的七种美德,诚信、希望、慷慨、正义、坚韧、节制和宽容。不管是不是每个骑士都在遵守这些准则,但是他们可能是唯一知道自己是有约束的人。”
“你是跟谁学的?”
“喝酒也一样,首先要敬天,要在不摇杯的情况下感受香气,接着要敬地,要用大口的酒灌满整个口腔,感受土壤的馈赠,最后敬兄弟,喝酒时要发出巨大的声音把酒吞下,不能有顾虑,不能怀疑彼此的坦陈。对我而言需要改变下对象,我要敬母亲。”
“你是跟谁学的?安格劳斯。”
安格劳斯又嚼了大块鸡胸肉,七口咀嚼、吞咽之后,他才慢悠悠的说道,“还用学吗?看也看会了,听也听熟了。”
“伊夫拉姆?”伊丽莎白有些疑神疑鬼的问。
“你是说那位最强的骑士,在康茂德后面卑微得像只老鼠,在你跟来眉来眼去的伊夫拉姆?对,就是他教我的,马奥琉斯拜托过他教我剑术——他好像……”安格劳斯放下酒杯,挑战一样的看着伊丽莎白,“教了我其他不是王族该学习的东西?”
“安格劳斯,你是不是把在坊间听到的市井流言信以为真?”
“市井流言?那些我才不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都是无聊生活中的调味剂,类似蛋糕上的蜂蜜。”
“那你知道了些什么。”
“母亲,你的语气越来越把我当做成年人,我唯一知道的,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想朝圣的念头,给了马奥琉斯更久的,掌握王权的新思路。”
伊丽莎白终于发起怒来,“安格劳斯,你不要一直不恭敬的直呼贤王的名字,马奥琉斯,马奥琉斯!他是奥纽斯的第五任贤王,他是我的丈夫,他是你的父亲!”
安格劳斯漫不经心的端着空酒杯,闻着杯口的酒香,他的脸颊微微发红,用同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在回答:“你是不是漏了一句,你是我的母亲,对啊,你是我的母亲,这一点毋庸置疑。”
伊丽莎白打掉安格劳斯手中的酒杯,酒杯应声粉碎,摔门离开。
小王子对母亲的愤然离开毫不在意,他捏起最后一块鸡胸肉,提得老高,像钓鱼一样垂钓着自己,嚼完了最后七口。
伊夫拉姆脱去了圣殿骑士的长袍,他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腰间别了一支普通的剑,在街道上看似漫无目的的徘徊。
“我的兄弟。”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喝酒该进行哪三个步骤?”
“掏钱,牛饮,姑娘。”伊夫拉姆回答。
“哈哈哈。”这个人豪迈的笑起,“这可不是圣殿骑士的标准。”
“你现在也不是国王。”
马奥琉斯穿戴得比圣殿骑士更加朴素,除了天然的威严和距离感,仅凭装扮,谁也猜不出这位是奥纽斯的贤王。
“我感觉,我对圣都的了解比小儿子安格劳斯差多了。”
伊夫拉姆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有可能,我总是看到他在街道上逛来逛去,不停收集着新鲜事。”
“你比我还要关注他。”
“陛下,是你命令我要暗中保护他的。”
“哈哈哈。”马奥琉斯在提及儿子时显得很快乐,“你真正要做的,是保护奥纽斯的小孩不被他伤害,以他现在的剑术,哈哈哈,我真担心有一天他技痒拿起木棍把惹怒他的同龄人打一顿。”
“可能成年人也得担心,他的剑术是我教的。”伊夫拉姆也笑得很开怀,有一种幼苗初成的自豪感。
“来,伊夫拉姆,带我去安格劳斯经常听故事的地方。”
奥纽斯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充斥着故事,伊夫拉姆猜测,贤王想做的,可能仅仅是去民间酒馆喝上一大杯淡啤酒。
“还有什么比酒馆充斥着更多的故事?”
“安格劳斯要喝酒?”
“如果是淡啤酒,酒量可能不比成人差。”
“哈哈哈。”提起最宠爱的儿子时,贤王总是不吝啬最得意的笑。
两人来到酒馆,闹哄哄的人群推攘着彼此,伊夫拉姆护住贤王的手臂被压下来,马奥琉斯很享受现在的状态,所有人都没有认出他,和他难以言喻的亲和。
一个屠夫模样的人狠狠的撞到了马奥琉斯,他的淡啤酒,他的餐盘弄脏了贤王的衣服。
伊夫拉姆立马凶恶的捏住壮汉的喉咙,马奥琉斯制止了圣殿骑士的行动,笑盈盈的表示愿意为他接下来的葡萄酒和牛肉买单。
“我就喜欢这杯淡啤酒,我就喜欢这盘鹰角豆!”
伊夫拉姆面露不悦。
“那我给你的淡啤酒和鹰角豆买单,这一杯,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