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杨烟把鹿灵哄睡了,怕他乱动问护士要了根绳子固定了一下。
鹿灵虽然刚摔的时候哭得厉害,但是到了医院后就一直紧紧地闭着嘴巴,除了偶尔叫顾杨烟或者傅赫辛说要喝水或者上厕所以外,一直不哭不闹的,如果不是他的膝盖那一块明显的肿块,两人都要怀疑刚刚摔倒的那个不是他了。
脸上虽然没有严重的伤,但还是要涂药水再带个纱布的,护士上药的时候还嘱咐顾杨烟让她把孩子抱牢,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孩子嫌疼,乱动吵着不要上药甚至直接跑了的事情发生。
但是鹿灵很乖,真的很乖,除了两只小手紧紧攥成小拳头以外,什么动作也没有,就这么让护士上好了药。
就连护士都忍不住夸了一句:“小朋友真乖。”
虽是傅赫辛原本是想让顾杨烟和鹿灵一起睡床,但顾杨烟病床本来就不大,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刚刚好睡,但是自己要是睡觉的时候碰到鹿灵岂不是更麻烦了?于是打定主意也和傅赫辛一样在医院的椅子上凑合一晚上好了。
鹿灵前半夜睡得不安稳,不知道是认床还是怎么的,总是睡不久就醒了,还非要看到顾杨烟在她身边才肯再睡。
因此,前半夜顾杨烟几乎没怎么睡,直到鹿灵睡熟以后她从沉沉地睡去了。
傅赫辛醒的很早,怪老头总是喜欢一大早起来做些活动,还非要把他叫起来一起,久而久之他的生物钟就让他醒得特别早了。
清晨的医院总是冷冷清清的,尤其是这样的小医院,反倒是让一点小小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热闹。
傅赫辛在医院的走廊上走着,碰到一个民工打扮的人轻声打着电话。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看表情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挂断电话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转头进了病房却是笑着对里面的人说:“爸,工头让我不用担心,好好照顾您就是了。”
背后,大概是个悲伤的故事吧。
傅赫辛是很少到医院的,似乎从小就是这样,可能归功于他比较强健的体魄吧,跟了怪老头后几乎是没再进过医院,怪老头还会些中医,山上奇奇怪怪的中草药也够他治些小病的了。
他向来是不喜欢进医院的,总觉得这里有太多的人情冷暖。
思及此,他有些自嘲地一笑:自己这是在这里发表什么见解呢,还不如把今天的路线研究研究省得迷路了。
七点半刚过,傅赫辛已经挂好了号,准备抱上鹿灵去打石膏去了,顾杨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把鹿灵往自己的身边拉,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傅赫辛附耳到她身边说:“松手,我带小灵去打石膏,你再休息一会儿好了。”
顾杨烟大概是听懂了,点点头松开了鹿灵又睡着了。
至于鹿灵,许是昨晚睡得太晚,现在还没醒,不过也正好,傅赫辛把他抱起来带去了石膏室。
一番折腾,这石膏算是上好了,医生还给了注意事项,让他们一个月后来复诊。
因为鹿灵的年纪还太小,医生建议他们租个轮椅,直接推着走,让他一个人在地上蹦的话指不定会不会又碰到伤口,傅赫辛就又花了些时间租了轮椅。
做好这些后,顾杨烟愣是还睡着,傅赫辛把她叫起来:“该回去了。”
顾杨烟睁开眼,看到傅赫辛和鹿灵都在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鹿灵完全没有自己不能走的沮丧的样子,反倒是对自己坐着的这个叫轮椅的东西很感兴趣,左看看又看看的。
“赵婆婆也坐这个东西,她说这是老人坐的,我现在也是老人了吗?漂亮姐姐。”“不是哦,这个也会给病人坐,你现在是个小病人。”顾杨烟耐着性子和鹿灵说。
傅赫辛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竟是有些吃味——明明是他把鹿灵抱到医院,还租了病床,带他去上了石膏,现在还推着他,为什么他至今为止都没叫过自己一次呢?
顾杨烟和傅赫辛把鹿灵带回去的时候,校长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鹿灵,心疼得快要哭了,但还是憋了回去,对两人说:“医药费我来出,多少钱?”
傅赫辛拒绝了:“不用了校长,你也知道,我们是不缺钱的,医生说这段时间营养要跟上,还是留着些钱给小灵买东西吧。”
校长也没有多推辞,他的确是需要这些钱。他都忘了傅赫辛是多有钱的人了,恐怕也不会把这些钱当回事儿。
“那我先把小灵带回去,再把孩子们带出来。”说完这句话,校长就离开了。
顾杨烟忍不住问傅赫辛:“师兄,你还是老师很有钱吗?你们不是常年在山上的么?”“这个嘛,是个秘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钱都是合法收入就可以了。”傅赫辛笑笑,没有想对顾杨烟说实话的意思。
这个时候,校长带着小朋友们出来了,顾杨烟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每个班的孩子都不多,所以带起来其实也没有特别困难,何况还是三年级这样已经有些懂事了的年纪。
其中一个女孩似乎是班长,像个小大人似的把三年级学生组织起来,然后整整齐齐地站在顾杨烟面前。
她初中的时候恐怕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顾杨烟突然觉得有点惭愧。
校长给了顾杨烟一份指示图,把他们这一次的路线标了出来,万一走丢了而且恰好走到了什么没有信号的地方,他们还可以根据指示图走出来。
其实昨天他过来接鹿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