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对方信上要少庄主用无痕去换郑药师,约在明晚初更在九里山下之事,告诉了田有禄。
田有禄目光一抬,请示道:“总管可有安排?”
“这个……”喜之郎沉吟了下道:“郑药师对咱们没什么用处,我认为等双方交换人质之后,截住对方,无痕就可以落人咱们手中了。”
田有禄喜道:“总管此计大妙,属下这就立即报上去。”
喜之郎拍拍他肩膀,嘉许的道:“这是一件大功,你快去吧!”
田有禄受宠若惊,忙道:“属下追随总管,有功劳也是你老赐的。”
说完,躬躬身,迅快的退了出去。
喜之郎望着他后形,微微一笑,随后跟了出去。
田有禄自然不会想到喜之郎跟踪他,一脚来至住处。他是伺候书房的人,就住在书房后面,东园北首的一排小屋里,进入屋内,就迅快的掩上了房门。
喜之郎轻轻落到后窗,用小指点破一点窗纸,凑着眼睛往里望去,只见田有禄伏在桌上,正在书写刚才告诉他的经过。
然后盖上铃记,把小纸条搓成小卷,塞人一个小竹筒中,回身从壁间取下用黑布围着的一个四方形小铁笼。伸手抓出一只灰鸽,放到桌上,把小竹筒在它脚上缚好,双手捧着灰鸽,朝北首后窗走来。
喜之郎知道他要开启后窗放鸽子出来,自己已经看清楚了,就无须再留,飞身掠起,回房休息去了。
徐州城东大街,此刻还是灯火辉煌,行人熙攘,十字路口,七开间门面的协大祥绸布庄,顾客虽然已经不多,但还没有打烊。
这时候最忙的应该是帐房先生了,正在核算着今天一天的帐目。
一个年约三十出头,面貌白净,一身天青缎长袍的年轻人,双手宠在袖管里,就站在店堂前面,看着大路上的车马行人。
就在此时,从店门外走进一个身穿蓝袍的红脸老者。
那年轻人一眼看到红脸老者,不觉色然心喜,急忙迎了上去,恭敬的道:“二师叔,你老……”
红脸老者不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承德,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咱们到里面再说。”
原来这红脸老者正是昼夜从无垢山庄赶来的萧沧海。
穿天青缎长袍的年轻人,则是灭绝派掌门人廖杭的关门弟子何承德,协大祥绸布庄的少东。
何承德眼看二师叔行色匆匆,急忙应了声“是”,抬手道:“你老请。”
他领着萧沧海进入第二进一间小客室,正待行下礼去。
萧沧海一摆手道:“承德,不用多礼,你坐下来,咱们长话短说,老夫马上要走。”
两人落坐之后,何承德望着他道:“二师叔,你老难得到徐州来……”
萧沧海一摆手道:“老夫住在无垢山庄,马上就要回去,有一件事,明天要你亲自去跑一趟……”
一名伙计替两人送上茶来,就回身退出。
何承德道:“二师叔有什么吩咐,弟子自当遵办。”
“那好。”萧沧海从大袖中取出一张名单,递了过去,说道:“这上面是老夫七个弟子的姓名和住址,你明天去一趟马陵山西村,找到这上面列的第一个人。他叫陆遂良,你把这张名单交给他,要他约齐其他六个师弟,一起到徐州来,暂时可在你这里落脚,听候后命。”
何承德接过名单,说道:“弟子遵命。”
他望着萧沧海道:“二师叔可是有什么事吗,弟子也可以听候你老差遣。”
萧沧海笑了笑道:“你这番好意,老夫心领了,你在徐州是有家有业的人……”
何承德没待师叔说完,就抢着道:“二师叔,你老这是见外了,这家店是由家兄经管的,弟子只是没事时帮着家兄照料照料。弟子是本派弟子,二师叔有事,自然和弟子的事一样,还有师父门下几位师兄,也都在徐州,你老如果要人手的话,只管吩咐好了。”
“很好。”萧沧海点着头道:“目前人手不用大多,你先给老夫把信送去,等他们来了再说,如果有事的话,老夫自会通知你的。”
话声一落,人已站了起来,说道:“承德,老夫要走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哦,还有一点,你务必记住,此事十分机密,你不可告诉任何一个人。”
何承德跟着站起,说道:“二师叔放心,弟子明白,只是二师叔到了店里,连茶也没喝一口!”
萧沧海含笑道:“老夫另有要事待办,你和二师叔还客气什么?”
何承德把名单揣入怀里,说道:“陆师兄他们来了,弟子要不要通知你老呢?”
“不用。”萧沧海道:“老夫自会派人来通知的。”
何承德应了声“是”,萧沧海已经举步往外行去,忽然脚下一停,回身叮嘱道:“你不用送出来,这样会引人注意,你也不可对人说老夫来过的事。”
何承德又应了声“是”,果然不再送出来。
萧沧海出了协大祥,赶回无垢山庄,还不到二更,就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天无事,直到晚餐之后,萧沧海、西门追雪、慕容嫣然、郑纤羽四人,都坐在书房里。
郑纤羽听说爷爷有了消息,对方约西门大哥今晚初更到九里山去,就一直吵着要跟西门大哥一起去。
慕容嫣然是个好事的人,也就嚷着:“大哥,今晚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去?自从我们相识以来,哪一件事,我们不是一起去的?什么大场面都见识过了,还怕对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