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夹了一条猪皮冻,放入口中,嚼了两下,只觉得入口即化,鲜美无比,他从来没有吃过,不禁赞不绝口。
郑药师看得大笑道:“这是用猪皮熬成的冻子,少侠出身名门世家,当然没有吃过了。”
接着,郑纤羽又端来一盘肉丝炒白菜,和一盘红烧鱼。
西门追雪道:“郑姑娘,你也该来一起吃啦。”
郑纤羽始终低着头,道:“还有一个汤。”说完话,转身飞快进去。
郑药师道:“弄好了,她自然会来吃的,少侠不用去理她。”
两人连喝了两杯,西门追雪跟着尝了几个莱,虽是些家常菜,却做得色香味俱全。
这时,郑纤羽恰好端着锅笋干汤走出来。
西门追雪望着她,夸赞道:“在下真没想到姑娘还有这么一手,烧的菜真是太美味了。”
郑纤羽脸一红,嫣然笑道:“那少侠就多吃一些咯!”
她挨着爷爷坐下,正好和西门追雪面对面,伸手取过酒壶,给爷爷斟了一杯,站起身来给西门追雪斟酒。
西门追雪慌忙也站了起来,道:“怎敢劳烦姑娘。”
郑纤羽敬了爷爷一杯,然后抬起眸子,对西门追雪道:“西门少侠,我……敬你……”
西门追雪举杯道:“不,这一杯酒应该在下敬姑娘的,一是这四天来承蒙姑娘照顾,这份恩情,在下永远也不会忘记。二是今晚菜肴如此丰盛,姑娘辛苦了,所以在下要聊表敬意。”
说着,一口就把杯中酒喝尽了。
郑纤羽红着脸,道:“本来是我敬少侠的,你很会说话,我……说不过你,但还是我敬你的,我不会喝酒,平日滴酒不沾,敬你就该把这一杯喝完。”
说完,也干了一杯。
西门追雪看着她,道:“谢谢你。”
郑纤羽看他当着爷爷的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害臊,急忙避开他的目光。
郑药师呵呵一笑道:“大家不许再说客气话了,来,吃菜吧!”
郑纤羽只喝了一杯酒,两颊已泛起红晕,娇红欲滴。
西门追雪陪着郑药师喝了几杯,他平日不善饮酒,一张脸也红了起来,便拱手道:“郑老前辈,在下平日鲜少饮酒,刚才喝了几杯,已经不胜酒力了。”
郑药师看出他果然是不会喝酒的,点点头,含笑道:“那,你们就吃饭吧,孙女儿平常难得像今晚这样,把拿手本领都使出来了,老朽总得把这一壶酒喝完才行。”
郑纤羽站起身,盛了一碗饭,送到西门追雪面前,道:“少侠请慢用。”
西门追雪说了声“谢谢”,赶紧伸手去接,手指碰上了郑纤羽的纤纤玉指。
郑纤羽羞得慌忙缩回手去,心头小鹿忍不住一阵跳动。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转身坐下,只是低下头用筷拨动着碗中的饭粒,不知怎的,竟然食不知味。
郑药师喝完一壶酒,郑纤羽又给爷爷盛了饭。
郑药师也只吃了一碗,反倒是西门追雪伤势刚恢复,眼前又有满桌佳肴,食欲大振,一连吃了三大碗。
吃完饭后,郑纤羽替爷爷和西门追雪沏了两盏茶,然后收拾碗筷,到厨房洗碗去了。
郑药师喝下一壶酒,已有六七分醉意,喝了口茶,就站起身,道:“少侠请慢慢喝茶,老朽已经不胜酒力,想去躺一躺了。”
其实,他因西门追雪明天一早就要离去,所以故意装醉,给孙女儿一个和西门追雪单独相处的机会。
西门追雪忙站起身,道:“郑老前辈不用客气,只管进去休息好了。”
郑药师道:“那,老朽就失陪了。”
说完,回房去休息了。
不多时,郑纤羽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西门追雪一个人在屋里喝茶,不觉“咦”一声,道:“爷爷呢?”
西门追雪起身,道:“郑姑娘请坐,令祖父醉了酒,先回房休息去了。”
郑纤羽脸上有些腼腆,举起手掠一掠耳边的鬓发,在他旁边的一把木椅上坐了,道:“爷爷一向睡得很早,起来的也很早。”
郑纤羽这话只是随口敷衍而已,她冰雪聪明,西门追雪是客人,爷爷纵然多喝了一口,也不会不陪西门追雪多坐一回,这,明明是因为西门追雪明天一早要走,才故意推脱说喝了酒要去休息,好让自己和他有说话的机会。
她心里当然十分感激爷爷,但正因如此,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是默默地坐着。
西门追雪先开口道:“令祖父是绝世神医,姑娘对医学一道,也一定精通了?”
郑纤羽道:“爷爷曾教过我一些,我脑子笨死啦,只能说懂得一点皮毛罢了!”
西门追雪道:“两天前,令祖父替在下运气疗伤,内功极为精纯,郑姑娘也练过内功么?”
郑纤羽道:“内功我更学不成,那是要讲究火候的,就算练上十年,都未必有什么成效,我性子急,不见功效,就干脆不练了。”
西门追雪笑道:“练内功哪有一蹴而就的?”
郑纤羽眨着眼,道:“你也笑话我?”
“不!”西门追雪道:“在下怎么会笑话你呢?老实说,内功方面,我也练不好,师父经常责备我心浮气躁,没有毅力。”
郑纤羽抿嘴轻笑道:“爷爷也时常这样说我呢!”
直到此时,她才渐渐减少拘泥感,和他有说有笑起来,眸一抬,接着道:“我听爷爷说,你们灭绝派最厉害的是擒拿手,叫做‘搜魂十二式”,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