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面上似渐渐平息了下来,一步一步的朝着王蒙走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明德帝的身上,神色各异,只见,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伸手拿起了木匣子里的龙袍,可以明显看到他抓着龙袍的手,指骨微微泛白,突然,他看到龙袍上的某处,眸中迅速积聚起的怒意,甚至比方才还要强烈。
冯裕感受到明德帝的怒意,心里更是慌张,没有谁比他更知道,明德帝的怒意来自何处,看来,他所担心的,终究是发生了。
“冯裕,朕对你如何?朕对你冯家如何?”突然,明德帝怒喝出声,起初是压抑,随即而来的是高亢的质问。
几乎是在场所有人都是惊了惊,冯裕倏然跪在地上,丝毫也没有了平日里大将军的气势,“皇上待臣甚好,待冯家亦是甚好,这……”
“呵!好一个甚好!朕既是待你和冯家甚好,你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又是为了哪般?”明德帝怒声打断冯裕的话,将手中的龙袍狠狠的摔在冯裕的身上,“有人陷害于你?哼,别以为朕糊涂,谁能陷害得了你冯裕,谁能陷害得了你们冯家?”
龙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冯裕的脸上,从他的脸上直直的滑落在地上,可以看见那龙袍之上,一个冯家的族徽,却是在那龙头之上,格外明显,这也难免会惹出明德帝更加炽烈的愤怒了。
冯裕失了方寸,正此时,冯皇后匆匆的进了御书房,一眼看清了御书房内的场景,加上先前听到的消息,很快心里就有了底,“皇上,您息怒,这……”
冯皇后看了看地上的龙袍,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难道朕的眼睛是瞎的不成?你给我也好好看看,这东西,你不会不认得!”明德帝指着地上的龙袍,丝毫也没有顾着冯皇后的面子,他可没有忘记,冯皇后也终究是他们冯家的人,这事情,指不定还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冯皇后微怔,明德帝眼底的怀疑,她捕捉到了,心中咯噔一下,扯了扯嘴角,“皇上,冯家对大金朝,对咱们皇室,忠心耿耿,断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野心。”
“那这龙袍作何解释?”明德帝冷哼了一声,“可不要告诉朕,又是什么陷害!”
“这可说不定!”冯皇后眉心紧了紧,“皇上,冯家树大招风,谁若是有目的的陷害,冯家亦是避不开。”
冯皇后说话之时,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柏弈,这一样,不仅仅是柏弈感受到了,明德帝也是察觉到了,跟着目光落在柏弈的身上。
柏弈却是丝毫也没有紧张,不紧不慢的道,“皇后娘娘,谁能陷害得了冯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父皇,儿臣这么晚到皇宫,也是为了控告冯将军。”
“哦?”明德帝眸子一凛,冯皇后脸色也沉了沉,这冯裕,到底是怎么了?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那日父皇当着许多人的面儿,当众为儿臣和安谧赐婚,如今,更是整个大金朝,都该知道,安谧是儿臣的未婚妻,可冯裕倒好,明知如此,却依然无视于父皇的旨意,无视于皇家的威严,竟将谧儿私自掳去,意图谋害,幸亏儿臣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谧儿的行踪,才得以及时赶到,将谧儿救下,请父皇为谧儿做主,为儿臣做主!”柏弈不紧不慢的开口,一字一句的指控,掷地有声,而与此同时,冯裕和冯皇后的脸色,都是越发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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