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清明扳着脸递过一份文件,“看看你做的好事。”
刚从外面回来,就被老师特别召唤,估计跟白天的测验有关,脸色才会这么不好。不管王朋在不在意,都表现的特虚心诚恳。
“通告函。”小声念出封皮的内容,更加诚惶诚恐,“弄的这么正式,我的罪过肯定大了……你校王朋同学,屡屡违规逾矩,令我校不堪烦扰,为交流活动之顺畅继续,为两校之友谊计,郑而告知,以后一切之活动,该名同学,一律不得参加……他们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说话了?”
“理大愿意研究汉学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刘清明解释完,把眼一瞪,“还玩不?还闹不?”
王朋低眉搭眼不说话。
“从建立交流开始,我们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通告函,也是第一次有人被拒绝入校,你真本事,真给大家长脸。”刘清明让他明白他破了怎样的记录。
王朋的确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没什么好辩解的,“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给学校抹黑了。我认罚认罚,接受任何处理。”
“打罚就免了,早就不兴这一套了。至于怎么处理你,也要等回去后,学校讨论决定。”刘清明看他一眼,颇觉头疼,果然是能办事的更能惹事,“在这里,我只求你一件事,管好自己,别再做多余的事情,我们承受不起横生枝节带来的麻烦了。”
“那我接下来足不出……约翰图书馆,每天跟书为伴,应该可以吧?”王朋本想足不出户的,但一想太亏,最后换成图书馆……他能保证一步不出。
早都算计好的吧?
刘清明斜他一眼,“还不肯安分?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本来以为知道,但您这一问,又好像不知道了。
不知就得问,“不是测验时候话太多么?”
就只是测验?
“你什么时候话少过?”说起这些,刘清明气不打一处来,“话多也就罢了,怎么哪儿都能显出你来?什么闲事都管,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真是就好了,还用为钱发愁?
王朋这次没听太懂,试探着问,“您是说我不该去参加学生家里举办的派对?”
想来想去,过来以后,干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在派对上打人了……虽然不会留伤,但还是打了呀。
“参加派对是私人活动,哪个管你?”刘清明见他还不知道问题所在,只好挑明,“你怎么那么多事,非要把盖克送医院去,你知道他有多生气?现在让医生拦着,不许出来,所有火气都冲咱们来了。”
“……”
还能这么玩?
饶是王朋见多识广,怪人奇葩阅过无数,还是忍不住目瞪狗呆,“难道见死不救就对了?”
“如果你见死不救,你觉得我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刘清明狠狠瞪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做的事情,本身并没有太大问题,刘清明早就做主把他赶回国,也不用处理,直接开除了事。
可现在的情况是,理大出具这样的通告函,只是为了安抚盖克的情绪,并不是学生做的事情,多不可饶恕。
凡此种种,批评必须,惩罚不必。
王朋可没觉得他哪儿心平气和了,但事情弄清,也就能松口气,不是真的连累学校就行,不然他真的过意不应该没事,毕竟书又没那么多事,还会闹情绪什么的。”
“你啊……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刘清明替他惋惜,“你知不知道,你本来是有机会当盖克助手的,就因为并非必要的举动,大好机会就没有了。”
“我不这么认为,他那么大年纪了,血管里有未化开的血块,可不是小事,不定什么时候一个诱引过来,就要了他……咱不说不吉利的话,他多活一天,说不定就能对科技的发展多一份贡献,我觉得小心一点没错。至于当他助手……”
王朋微笑摇头,“我还真没什么兴趣。”
“呦,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好像不怎么放眼里啊。”刘清明语气揶揄。
“当他助手,的确能学到不少东西,但也免不了受他影响,至少这辈子,类似‘盖克助手’这种印象,很难甩掉。”王朋吐口气,“我就是我,不想冠上太多无谓的头衔。”
有想法,有大志。
定定看他两眼,刘清明笑骂,“看给你能的,那么大殊荣还满足不了你了。滚蛋,别在这里碍眼……明天除了图书馆,哪儿都不许去。”
“谢谢老师。”王朋得偿所愿,一溜小跑闪人。
“臭小子。”
刘清明苦笑摇头,好学生往往意味着好麻烦,幸亏只是临时带队,不用一直教他,不然真能少活几年。
从老师那里出来,见陈月还在走廊等,王朋略感意外,“怎么没先回房间?”
“等着救你啊。”陈月过来挎住他,手腕自然转到前面,表针嘀嘀哒哒,“再过五分钟,他还不放人,我就杀进去抢。”
王朋哭笑不得,“怎么听着像劫法场一样。”
“差不多。”陈月微笑,“你整天吊儿郎当,惹事生非,判个斩立决,一点都不屈。”
“既然是罪有应得,那你干嘛还救?”王朋不懂其中的逻辑。
“还没洞房呢。”陈月害羞低头,“守一辈子活寡多亏。”
这解释……不想反驳。
王朋嘿嘿一笑,“那就多往后拖拖,既显得值钱,又能多活两年……美!”
不会聊天的混蛋!
陈月唇角翻抿,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