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偷拍摄像头,行为太恶劣了,我这就去找酒店的人交涉。”确定黏在电视下面的,确是针孔镜头后,刘清明很生气,想跟酒店讨个说法。
“我们已经报警了。”陈月告诉他,不用那么麻烦,再跟酒店的人废话了。
“报警?需要闹那么大?为什么不先跟老师商量?”刘清明是生气,但也不想波及太大,闹的沸沸扬扬,和他们此行目的不符。
争取权益,控制影响。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现在两个小年轻却擅作主张,事态将不受控制,心底微有不快。但他是没立场指责陈月什么的,这些话全是冲王朋说的。
只是陈月抢先接话,“损及的是我的私人权益,为什么要跟老师……”
“因为老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朋截断了她的话头,直面老师,“我们不想这样,无论是谁,既然做了这种龌鹾的事情,就该付出代价。宽宥别人,以德报怨,那是圣人的事情,我又不是圣人。”
陈月抿唇看他,微笑不语。
刘清明揉着额头,似乎在想对策。
然而不等他想出什么来,王朋又丢一颗炸雷下来,“不瞒您说,我还通知了使馆方面。”
“……”
你这是要翻天啊!
刘清明瞬间什么都不用想了,“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已经拿到了通告函,以后要做的事情,可以跟学校分割开,您不用太伤神。”王朋宽慰道。
“屁话!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不管你出了什么事,那都是我的责任,怎么分割?”刘清明横他一眼,“理大的通知函,还管不到咱们这边来。你小子也别跟我抖机灵,真想分割,你叫我上来做什么?看热闹?”
“就是看热闹。”王朋认可这个说法,“您什么都不用做,安安静静当个帅观众就行了。”
“信不信我踹你!”刘清明抬脚,作势欲踢。
他是那么没担当的人么?这混小子就是欠揍!
“您留着力气,回国后再打,说话警察就来了,看见你打人,没准就把您也带走了。”王朋微笑打趣。
果然欠揍!
“我还就不信了。”刘清明本来是假装,现在是真要踢人。
笃笃。
有人敲门。
踢出去的脚赶紧落下,紧张地望向门口那边。门没开,人自然进不来。松口气回头,就见两个小家伙笑眯眯地看着他,隐有揶揄在其中,顿时一甩胳膊,强力声明,“我是为了维护老师的形象,可不是怕谁……维护形象,你们懂不懂?”
“懂,我们都懂。”王朋说着,走到门边,“谁在外面?”
“轮派桑德区桑德警署克罗警长。”外面报上身份。
王朋把门打开,“请进。”
有些发福的克罗警长在门口询问,“是你们报警,说有人窃听偷窥个人私隐,是么?”
“是的。”王朋回答,“我们在房间里发现了针孔探头和窃听器。”
克罗警长看看他,又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都是学生,在各自专业上,学的都还行。”虽然他的语气没带多少善意,王朋依然礼貌地告诉他。
“哦。”克罗警长不置可否,带着三个警员进屋,吩咐道,“塔里,托罗,你们四下检查一下,确定他说的是否属实。”
两个带着仪器设备的警员各自散开,留下一个陪他留在原地,继续询问。
王朋他们三人的身份,来这里做什么,来了几天,都去过什么地方……问的相当仔细。
刘清明一一代答。应付这种盘问,他老辣到游刃有余,那些语言陷阱,等同虚设,毫无作用可言。
听说他们是来跟理大做学术交流的,那名警员顿时变得和气,态度上也变得恭谨起来。
克罗警长则不同,看不到有丝毫变化,不是事先知情,就是公正廉明到无私无畏。
谁都希望他是后者,毕竟在那个职位上。
询问的工夫,那两名警员共找到四枚窃听器,摄像头则有八个之多,光浴室就检出两个。
用心之下流,三个警员颇为不耻,言语中颇多指责。
但克罗警长不为所动,让人叫来酒店的管理人员,询问情况。
管理人员当然说什么都不知道,也再三声明,绝对不是他们做的。经营酒店,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走廊、大堂都有监控,让他们提供影像资料,他们只说会配合警方调查取证,而当事人……无权查看。
也不算过分,王朋他们就拜托警方全权负责,希望他们能尽快查出真相,还一个公道给他们。
克罗警长说几句类似“警察办案自有流程”“耐心等待”的套话虚话,就带队离开了。
警方的人一走,酒店方面就张罗给王朋两人换房间,理由充足,说是现在住的房间是现场,要保护不能破坏。
王朋跟陈月也没意见,但换房间没必要了,直接离开另找。
酒店方面自然没理由阻拦,再怎么说,这事现在是他们理亏,以后……就不一定了。
送他们两个到门口,刘清明忧心忡忡,“我想我清楚你们为什么要通知使馆方面了,但你们就这样离开,所有证据将不复存在,到时候谁出面都没有意义。”
刘清明的工作,一直是跟人打交道,克罗警长和酒店方面明显结为一伙,沆瀣一气了。这些他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所以很为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担心。
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