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马可可的脚是真的崴伤,送她回去避无可避。
“怎么了这是?”看到女儿是被抬回来的,杨帆非常紧张。
“问他啦。”马可可勾着王朋脖子的手臂使劲拉了拉,像是在泄愤,又像是在撒娇,还有点表示亲近的意思,毕竟另一边的张辉宏就没这待遇。
女儿中气十足,也没闹脾气的意思,杨帆松口气,“小朋,还有这位……同学,把可可放沙发上吧。”
两人搭成的人轿移动,把马大小姐稳当当送到沙发上。
当女儿的腿搁在沙发上,杨帆才发现她一只脚没穿鞋子,踝骨那里肿老高,禁不住心疼,“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怎么又摔了,妈这就给你拿跌打酒去。”
听到那个“又”字,王朋基本可以断定马可可不是装的,但她肯定是假摔……下这么大本儿,她到底图什么?
杨帆很快拿跌打酒出来,想碰女儿的脚又不敢,放下跌打酒又往书房那边跑,“我去叫你爸。”
啪啪啪拍门。
“老马快出来,小马出事了。”
听杨帆这么喊,王朋突然就不想往多里想了……这么好的一家人,就该一直好下去。
“出了什么事?吵吵嚷嚷的。”马教授推门出来,大概是在研究什么,突然被打断,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朋以前也见过,罪魁祸首还是他,所以清楚唯一能令这个好脾气的老师生气的事情是什么。
可看到他,马教授脾气顿时好很多,“是小朋啊,是有什么不明白,要跟老师请教的么?”
王朋赶紧摇头,同时向他宝贝女儿指过去,结果还是女儿嘴巴更快一些,“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我都受伤了,你也不关心一下,眼里就只有你学生!”
“怎么又伤了?都说让你小心点了。”马教授只看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蹭蹭蹭地走过来,抓住女儿的脚,又气又心疼,“以后不去跑步了,总这样还不如不锻炼。”
说着话,他一扭一托,帮女儿关节复位。动作熟练,手法也还不错,估计做的多了,熟极而流,比一般正骨医生也不差了。
“啊呀呀,痛死了。”马可可抓着沙发大叫。
“知道疼就好。”马教授起身坐到一边,跟老婆说,“你帮这没记性的丫头揉揉。”
杨帆拿了跌打酒坐到女儿脚边,“你爸说的对,这么疼都不长记性,就该让你多疼几次。”
“伤在儿身,疼在娘心,我才不信你希望多来几次。”马可可得意说完,又开始呲牙咧嘴,“疼疼疼,轻点揉,那是肉。”
杨帆象征性拍一下,“是铁等就好了。”
“我还想呢。”马可可鼻孔里出气,直哼哼,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舒服的。
她们母女斗气,那边马教授跟学生介绍情况,“这丫头十来岁时候跟我出去玩,当时我只顾琢磨一个实验难题该怎么解决,就没看住她,结果她被车子压到,脚也骨折了。后来虽然好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成了习惯性脱臼,稍微用力不对,踝骨那里就会出事……唉,都是我不好。”
把宝贝女儿害成这样,估计是个父亲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王朋理解,也清楚这事在老师心目中的份量,“我认识个老中医,活神仙一样,回头我请他来给学姐看看,兴许有的治。”
“医生就不用了,这些年国内外跑遍,中医西医甚至巫医都看过了……唉。”马教授叹一声,“你以后帮我多照顾她点,比什么都强。”
“您指望他照顾我?”马可可插嘴进来,“他不害我,我就得感谢上帝,照顾?免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杨帆说她,“人家好心送你回来难道不算照顾?难道非要丢你在路边才好?”
“他好心?”马可可激动起来,“顶多是肇事没逃逸,哪里来的好心。”
杨帆愣了愣,“怎么回事?”
语气明显加重了一些。
“就刚刚啊。”马可可瞟某人一眼,“我跑步打他身边经过,不小心被小石子绊倒,他明明可以扶住我的,却嗖一下跳开,害我摔这么惨,脚也伤了,这难道不算肇事?”
虽然这个“肇事”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女儿的解释又过于牵强,但揉着那还高肿的脚,杨帆依然会生气,学生再好也是学生,还不是她的学生,“小朋,你为什么躲开?怕我们可可赖上你?”
“这就是你不对了,看在老师份上,你也该扶一下嘛。”马教授和妻子夫妻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她什么想法,立马出来打圆场,“这次念在你不知道可可脚的事情,老师就不跟你追究了,再有下次,哪怕她真要赖你,你也得给我扶住,扶不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下次我一定扶。”王朋也只能紧着保证,哪怕马可可得意洋洋,露出胜利的丑恶嘴脸,他也只能顺着这话说,“先前真是条件反射,忘了可可是您女儿,不然我就是赔死,也得趴下面当肉垫不是。”
“小朋,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计较,无论什么都算的太清,这样不好,以后上了社会……”
“咳!”
杨帆本想多说几句,马教授出声打断,“小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多少都觉差得远,这些天一直泡在图书馆里,就怕让您失望。”王朋还是喜欢谈这种话题。
“嗯,态度不错,做事就该如此。”马教授肯定他的努力,“继续准备吧,一周后咱们进实验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