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之大吉。
王朋深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的道理,八卦再是有趣,也没自身安危来的重要,于是乎,就走为上了。
但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她们的狠毒指数以及编故事的能力,都是令人叹为观止地没有底限。
萧峰萧大侠最有发言权,只因在人群中少看了她一眼,就落得众叛亲离、家破人亡的下场,他这临阵脱逃的还能有好?
于是,在这个本来阳光明媚的午后,偏僻角落里,却刮起了阵阵阴风。
因此,一个叫高翔的高材生,听到了他人生中最可怕的故事,令他血脉喷张之余,又义愤填膺。
“可恶,又丢下我跑了。”安拾叁跺着脚,小女儿态尽显。
高翔看在眼里,心咚咚直跳,但一想到并非是为了自己,对他从无这般入情随性,心里又是一搅,疼的厉害,“你带我到这儿就为了见他?”
“嗯呐。”安拾叁点点头,“不然怎么打消你的痴心妄想?”
原来我这叫痴心妄想……
高翔心里难受至极,仅存一点念想未死,“那他怎么不在?”
安拾叁一声叹息,透着无限委屈,“他一向这样,弄到手了,就不再珍惜。”
噗嗤!
又一把刀子扎心口上!
高翔喘不过气,那种被人捷足先登的窒息感,萦绕不去,“既然你知道他是这种人,为什么还要……还要跟他在一起?”
他其实想问“为什么还要让他得手”,但这问题想一想都头炸欲裂,又哪里问的出来?
“那能有什么办法,他下药了嘛。”安拾叁又丢颗zh出来,“我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高翔给炸的欲生欲死,“那你应该去报警,告到他坐牢,又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
“事情传出去,我多丢脸?以后还不给人笑死?”安拾叁嘟嘟小嘴,一副认命的样子,“反正都是他的人了,就跟他呗,顶多算眼瞎找个渣男,不会被笑话别的。”
这逻辑……天雷滚滚!
高翔被雷的外焦里嫩,只觉以前的循规蹈矩,是莫大讽刺,什么时候开始,一片真心还不及下作手段了?“你、你就为这跟他在一起了?这、这也能算是有喜欢的人?”
“算吧?”安拾叁像是不怎么肯定似的,“有些事呢,有一就有二,他脸皮厚,我心肠软,耐不住磨,几次三番以后,心里也就有他了,所以张爱玲那句话是对的,通往女人心的是……嗯,他在这方面很厉害的……咦,你人呢?”
安拾叁四下扫一眼,才从地上找到了人。看他趴在地上,手脚不停挠地,恻隐之心大发,蹲下来温柔地说。
“你不用为我难过,事情已经这样,我都认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谁能想得开!
我恨呐!
高翔挠的地面尘土飞扬。
安拾叁赶紧起身,躲开两步,歉意地说,“事情讲清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转身,使劲挥挥小拳头,她愤愤地说,“丢下我不管,一定要找他算账,他要不道歉……不许他上床!”
嘭嘭嘭!
身后传来使劲捶地的声音。
吐吐小舌头,安拾叁带着坏笑跑离这里。
其实她不想这样打击人的……真的!
都怪那个混蛋,配合一下能死啊!又不会掉块肉!
想起某人,好不易换来的好心情,瞬间一空,嘴巴一扁,气哼哼地找起人来。
王朋已经回去宿舍,自然不知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会找他,如果知道,应该会躲一躲。
回到宿舍才发现,今天居然格外清静,只有周发白一个人在,早知如此,也就不用出去逛荡了。
看他进来,周发白特意往他身后瞅瞅,发现没人跟着,一推眼镜凑过来,“朋朋,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你也闹饥荒了?”王朋诧异看他。
总体来说,三人之中,他最抠索,通常情况下,也就他能坚持到月底,偶尔还有盈余,可说是寝室一大不可思议事件了。
但据说他交到女朋友,这样算来,即便亏空也正常,假如不是太过分,倒是可以考虑借他钱周转。
如果是类似丁大民那种,为了打赏网红宁可忍饥挨饿,他就只有成全,绝不会出一毛钱。
然而他想错了,周发白摇摇头,回头往门口瞅一眼,声音压低,跟做贼一样,“我跟他俩可不一样,我不借钱,我借人。”
这也能借?
王朋看看他,“你想借谁?”
肯定有你一个。
周发白又回头看一眼,“当然是你,不过,要能叫上安安一起,那就更好了。”
果然如此。
王朋顺手把书放桌上,“先说什么事,如果不太离谱,本人可以借你使唤。至于其它,你想找谁自己去,人家答不答应,跟我无关。”
那还能答应?
周发白叹口气,“就你一个也行,今晚八点,学校门口见,不见不散。”
“你还没说什么事呢。”王朋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拐走。
“别管什么事,你必须得去。”周发白懒得多说,直接定死,“又不会叫你去杀人放火,哪儿那么多事。”
王朋想想也对,真要违法乱纪,他也没胆子去干,的确不用担心什么,扫一眼空了的床铺,“他们两个呢?”
“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