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周怀缓缓道:”殿下,您先回去,等我考虑一番,明日再给你回复。“
”可是?“
李民翰心急如焚,以自家父皇的性子,明日会做出决定。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殿下放心,在下心中有数。”
闻言,李民翰张了张嘴,最终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待李民翰离开后,秦卫忍不住道:“公子,我们今晚就走?”
“谁说要走的?”
“......?”
秦卫有些不能理解。在他看来,自家郡马将那二皇子打发走,不就是为了趁机离开定西城吗?
毕竟,一旦自家郡马被抓起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子身后那个谋士,有点意思,我若是这么走了,岂不是表示怕了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成色!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话毕,周怀转身回了屋子里,拿出笔墨纸砚,开始书写起来。
说起来,这下子周怀对那个谋士真是起了好奇心。不得不说,那个家伙,最近的确算是把自己搞得手忙脚乱,一步步将二皇子送入了陷阱。
先是假装驱除出二皇子府的客人,其实是让自己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随后散布谣言,逼的二皇子不得不处处为自己说项。最后再让宰相元正初最终定音,来个一击必杀,不可谓不狠毒。
不过,周怀当然也不会就这么认输。既然你要玩,咱就好好玩玩。论嘴炮,周怀怕过谁?
于是,一晚上的功夫,周怀就写出了一篇长长的策论。在第二日,就让二皇子尽快呈递给陛下。
而二皇子在略微扫过策论后,当即惊为天人,随即不敢怠慢,立即快马加鞭将策论递给了戎帝。而这时,戎帝刚要招来京兆府尹,想个法子将秦松,也就是周怀正大光明的处死!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二儿子,又看了看手中的策论,戎帝久久不语......
“学生听闻京城中忽然冒出流言,指责学生实乃西北细作,来贵国实乃不安好心。此,学生之惶恐也!学生乃河北人士,因镇国公皇甫海谋反,全家被害,因此不得不向西逃亡,暂住西北。”
“学生本欲借西北之势力,影响晋国之朝政,从而为学生父母双亲报仇!可是,随之西北为了自身利益,与晋国事实决裂,视为不智。而西北政权现今又被两小儿把持,不知进取,只图偏安一隅。学生见在西北报仇无望,因此再次西进,投奔贵国。”
“幸而贵国二殿下礼贤下士,收纳学生,学生这才在贵国有了一席之地。然学生之所以帮助二皇子,一方面是为了报仇,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贵国尔!”
“如今天下大势,你不攻我,则我必攻你,没有谁可以独存。而今天下之大,若论哪国最强,贵国当之无愧!”
“论政,贵国明君当国,贤臣相辅,可谓相得益彰,国政稳固。论军,贵国军西征无敌,多次开疆扩土。而且仅依靠部分之力,就与西北军有来有往,若是全力出击,西北军岂是对手?可谓军队甲于天下!论民,贵国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谓民强民富也!论外事,与贵国接壤之强敌,唯有西北军一支尔。至于西部小国,则为贵国之鱼肉,随意取之!”
“总此四论,皆贵国之上下同心同德,方有今日之盛世。而今太子贤明,为国之良储,然二殿下也为贵国立下汗马功劳,可谓功勋卓著。试问,若陛下处于二殿下之位,甘心否?”
“因此,学生虽知,当今储君之位不可动摇,但是二皇子之怨就可以无视乎?学生以为,人生后悔之事,非是未来之穷困,也非未来之不得志,实乃后悔当初之不努力也!”
“若二殿下竭尽全力,最终仍不如太子,陛下再稍加以引导,二皇子敢不对太子心服口服?而今,陛下却欲听信谗言,剪除二皇子之羽翼,岂不是置二皇子与死地乎?!”
“太子与二殿下,皆为陛下之子也。手心手背,皆是陛下之心头肉。陛下独爱太子而不爱二殿下乎?非也!既如此,为何太子拥有谋士数十人,从者更是如云,陛下却不加以制止。二皇子独我一人,朝堂上更是无人为其出声,陛下却就不能容忍?”
“二殿下以往不想收纳谋士?非是不可,而是无法也!试问,何人不趋利避害?而贤能之士,必想一展其抱负,为未来国君效力。区区之王子,又怎会让他们投奔?二殿下何以谋士之寡?就在于此!”
“陛下得上天青睐,给予陛下贤明之太子,勇猛之二殿下!未来,若太子登基,二殿下为将。兄弟和睦,共同扶持,岂不是国之大幸?”
“二殿下争位,实属心有不甘!陛下若是这点机会都不给予,又如何让二殿下心服?学生之死,轻于鸿毛,不值一提!可是学生若死,将置二殿下为何地?人未死,心已死罢了。”
“太子心胸宽广,人所共知!若太子登基,必定不会计较二殿下夺位之事。二殿下也是恩怨分明之人,再加上学生从一旁辅佐劝之,必能让二殿下成为国之栋梁,为新帝赴汤蹈火,以全兄弟之情谊!”
“学生听闻,有人以杨修之独断形容学生,学生不胜惶恐。在学生辅佐二殿下之前,二殿下就已经立下赫赫战功,名声响彻西方诸国,此是学生之功劳乎?二殿下这样心若磐石,不可动摇之人,岂是学生所能摆布?别人如此谏言,实乃举行否则!学生不足惜,但是二殿下之威名却不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