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高赞、郭济庭互无音信,就这么对峙着,姜毅心中着急,又不便深问,只能暗自为关观忧心。
看姜毅面带愁容,念月袅袅上前,安慰道:“相公,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因为我吗?”
来到军营的第一个夜晚,念月很自然地宿在了姜毅的帐中。因为两人都还没有从离别沈秋月的痛苦中缓过神来,所以,二人相聚的第一夜,并没有常人想象的颠鸾倒凤,他们彼此并无接触,就那么默默地合衣睡了一夜。
第二夜,第三夜,依然如此。
姜毅怕念月伤心过度,便和她聊起了京城里的一些事。但是,二人说着说着,往往就不知不觉地又说到沈秋月身上。念起秋月姐姐过去的种种好来,念月总是泪流满面。姜毅看念月这样,非常心疼,几次想把她抱在怀里,却又迟迟做不出那动作来。而且,他老是感觉,念月还是高高在上的柔妃,自己这样一个人,配得上念月吗?
今天,是二人同居帐中的第七天了。
姜毅道:“没有什么烦心事,也不是因为你。不过是军中的一些琐事罢了。”
一只双耳清玉茶盏放在桌案上,念月倒入茶水,举起茶盏,送到姜毅面前。。道:“我那日去郭夫人那里,她送了我这个玉制茶盏,说是给咱俩成亲的贺礼。我本不要,但她硬要送我,我只好收了。相公会不会怪我?”
“收便收了,无妨。日后我们有了宝物,再送她不迟。”看着念月那微微翘起的兰花指,姜毅心中感叹,美器还是得和美人在一起,才会有非同寻常的韵致。
姜毅接过茶盏,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是个稀罕物,饮了口茶水,香气扑鼻。
“月儿,郭夫人知道你是柔妃了吗?”
念月道:“看样子,她应该不知道。她待我就像对自家小妹一样,既亲热又随便,如果她知道我是柔妃。。怕是会行大礼的。”
姜毅道:“看来郭将军这人真是不错,他没有把你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任何人,包括他的夫人。”
“是啊,郭将军言而有信,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让人放心。相公,你一定要好好辅佐他呀。”
“月儿,你莫要把我看得那么重。你知道我的根基,我还没有辅佐人家的能耐。”
“相公,你千万不要自轻,朱元璋当年还要过饭呢,你不比他强多了?”
“月儿,你希望我成为朱元璋吗?”姜毅情不自禁地拉住念月的一双柔夷,紧紧地握在怀里。
念月双颊飞上两朵红云,低了头,羞羞地道:“相公莫怪,月儿说错了话,月儿不要相公成为朱元璋,月儿要相公成为司马相如。”
姜毅笑道:“月儿,你又错了,你以为司马相如始终对卓文君一往情深吗?据我所知,司马相如有了卓文君后,也还想纳妾呢。”
念月道:“我知道相公身边已经有了卉娘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当亲姐姐看。”
提到俞卉娘,姜毅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唉,不知道卉娘现在哪里,是不是身处险境?
看姜毅眼露惆怅,念月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又让相公伤心了。”
姜毅揽住念月的小蛮腰,俯下身来,用自己的鼻尖儿蹭了念月的小瑶鼻一下,喃喃地道:“月儿好,月儿哪里都好。你的一切,相公都喜欢。”
不经意间,两人的唇触碰了一下,倏地又躲开了,念月脸颊热得发烫,羞不可抑。姜毅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勇敢地擒住了念月的樱唇。念月嘤咛一声,伸出双臂环住了姜毅的脖子,身躯**,整个人都软在了姜毅的怀里。
帐帘一挑。惠岸的小光头探了进来,打趣道:“哥哥,你这是要犯色戒吗?”
惠岸一句话,吓得念月浑身一哆嗦,姜毅回过头去,笑骂道:“滚滚滚,没我的话别进来。哥哥又不是和尚,犯的哪门子色戒?”
惠岸嘻嘻一笑,吐了个舌头,立马缩了回去。
念月挣扎着想从姜毅怀里出来,姜毅反而抱紧了她,笑道:“一个小毛孩子,别理他。”
……
清军已经向宁集奔来,距离郭济庭大营只有二百多里了。
现在。。郭济庭的大营距离宁集还有十来里地,清军攻取宁集,首先遇到的便是横在中间的郭济庭,郭济庭会怎么办?难道他要替高赞挡这第一刀?
还有一百五十里。
在郭济庭得到探报的同时,高赞也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高赞心下纳罕:难道郭济庭为了表示两军联合的诚意,他要单独迎敌?
还有一百里。
姜毅沉不住气了,既然要开战,为什么不擂鼓升帐?
不行,我得去看看。姜毅向军中大帐走去,迎面却正好遇见侯若愚从大帐里出来。
“军师,我听说清军距离咱们只有不到一百里了。”
侯若愚笑道:“御前大人放心吧,一切尽在郭将军的掌握之中。”
还有五十里了。
郭济庭传令:“拔营起寨。”
七千人马顺着大道向前开拔。。让姜毅感到奇怪的是,七千人马军容整肃,忙而不乱,却在原来的扎营处横七竖八地丢下了很多物件。
听说郭济庭的七千人马向宁集开来了,高赞有些紧张,难道郭济庭要攻打我的宁集?莫非他已经暗中投降了清军?
站在城头上,已经能够看到郭济庭军中的旗帜了。高赞吩咐下去:准备迎战。
然而,让高赞差点吐血的是,郭济庭的军队没有在宁集城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