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黑翔直觉着眼皮打颤,天地之间的景象愈发晃动模糊得厉害。
“我虽生长于塞外,你们汉人有关游侠的书籍我多少也看了些,但游侠之徒要么为名,要么为利,你这突然杀出的吴壮士,冒死来营救本小姐,为的又是甚?”安鸿雁的声音显得愈来愈为飘渺,仿似来自于九天之上,“难不成真还是为了匡扶正义?见鬼去罢……”
娘希匹!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如今这世道当真是人人都不会认为还会存在着什么“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儿咧——连远远生长在大漠的安鸿雁安妖精都知道这个理儿了。
“是以,你将本姑娘搭救出来,恐怕也并未安着甚好心”,安鸿雁见吴黑翔双眼暗淡,渐趋无神,便大胆的又靠了上来,“再则,你又死活不愿送本姑娘进京,哼哼,你这司马昭之心,本姑娘动动脚趾头,便能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你恐怕也是受人所托,想要破坏我郭勒津旗同大明之间的联盟罢……”
吴黑翔确是没安着甚好心,但他着实不是想要来破坏大明同郭勒津旗之间的联盟——他所接到的任务,仅只是不让安鸿雁抵京,仅此而已!
娘希匹!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安鸿雁搞到了手,却他娘的没成想会出这么遭事故——阴沟里翻船,功亏一篑!
“记得……”吴黑翔蠕动着嘴唇,声若游丝,安鸿雁将耳根贴近了才听清了吴黑翔的话:“记得,千万要给老子盖上一层牛皮……这酒啊,不管是大明的还是鞑靼的,都他娘的不是个好东西,喝不得……”
吴黑翔终于用他的亲身经历得出了这么一个狭隘的结论!
安鸿雁直起身来,冲着软作一滩的吴黑翔踢了几脚,冷哼了一声,便于马背上取了一张牛皮,将雪地中的吴黑翔裹了个严严实实,便跳上马去,又朝着正北方向愣愣瞧了半响,方才调转马头,朝着正南,绝影而去……
……
啪啪啪!
啪啪啪!
时近响午,闻名于大明帝都楼上,突然传来这般清脆响亮的声响——你当是在放炮仗?
呸!
这是骠骑将军同屠大家在xxoo……
骠骑将军憋了近一年,右手手劲力道早就突飞猛进,虽比不上李天王那般能单手拖起一座塔,但若是让他用右手同an掰手腕——他绝不会败北!
这他娘便是单身狗们的绝杀秘技!
再则,久旱逢甘霖,许久“不食鲜肉”的骠骑将军今番终于如愿达成,那还不抓紧时间“猛干实干”!?
是以,打从昨夜开始,骠骑将军便将他积蓄许久的“精锐”彻底释放了出来——这一放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真正如同决堤的洪流滔滔不绝又连绵不断,直将屠大家折腾到了凌晨黎明才晕沉沉的睡去。
这一睡便到了响午,屠千娇摸摸索索的正欲起床,谁知惊醒了骠骑将军——这厮竟仍是“精力过剩”、“精神饱满”,“坚挺无比”的像极了一头公牛,一头便猛扑了过来……
宁惹强暴犯,勿挑单身狗……
这便是屠大家亲身经历得出的结论!
锦衣卫北镇抚陈尚彪陈镇抚,便是在这一片“啪啪”声中步入的“蝶恋花”,可他才一入门便被侍女拦了下来。
“急事儿!”陈尚彪懵着脑袋推开拦路的侍女,只顾着继续往后院行去,“我去了南熏坊骠骑将军的宅子,府里的人说骠骑将军昨夜在‘蝶恋花’未曾归宿……”
“骠骑将军确是在的后院,但再急的事儿,大人此刻都不宜去叨扰骠骑将军……”侍女鼓足勇气,跳至陈尚彪身前,又将他给拦了下来,“大人听婢子一句劝,骠骑将军眼下正‘忙’的事儿,比任何事儿都重要……”
时值响午,骠骑将军能有什么事儿还要重过军国大事?
陈尚彪脸色一横,瞪着侍女:“本官有军国大事要向骠骑将军禀告,你竟敢阻拦?”
侍女受他煞气所惊,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讪讪退了几步。
陈尚彪趁机步入后院……
啪啪啪!
啪啪啪……
侍女愣愣的瞧着敞开的后院大门,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又见着北镇抚大人一脸尴尬、面色微红,快步退了出来:“骠骑将军确是在‘忙’着十分重要的事儿,不宜受外人打扰,你,带本官去客堂候着,给本官沏壶好茶来……”
早和侬说了,骠骑将军正“忙”,不宜叨扰,你偏是不听……
……
陈尚彪在课堂内喝的茶水一壶接着一壶,直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这让他不由暗暗对骠骑将军竖起了大拇指——这般长一段时辰,骠骑将军当真是战斗力非同一般吶……
“陈兄弟,可是安鸿雁车队被袭一案,有甚新的发现?”
陈尚彪正在暗暗敬佩着骠骑将军,背后终于传来了骠骑将军的声响。
“正是!”陈尚彪直起身来,一脸崇拜神色的瞧着王睿,“骠骑将军当真是不但‘体魄耐力’异于常人,且还能掐指一算,便料事如神吶……”
王睿撇了撇嘴,他自是听出了北镇抚大人说的那句“‘体魄耐力’异于常人”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算,陈兄没听过‘一天一日,一日一天’的说法么?”
骠骑将军,这是在自谦?
“素闻骠骑将军贵人多忙,‘日理万鸡’,看来多半不假……”北镇抚大人,当真是拍得一手好马屁!
骠骑将军听得露齿一笑,算是受了陈尚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