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战将御马而行,来势快如闪电,落地却是无声,往往等猎物发觉的时候,却已到了生死分辨之刻。
司马睿眼看自己与这红袍战将之间,无论是力量,技巧,眼见,经验……都是犹有天地之别,仿佛根本不是处于同一世界。
面对这一击,他只能勉力保持着挺剑应敌的姿态,却根本做不出任何有效反应,唯有心头的不甘,如万虫噬魂般难受痛苦。
相望之际,他分明瞧见了那人眼里闪着不屑的神采,原来对方只是将他的生死当作猫抓老鼠的游戏,不禁引起无穷的悲哀,他司马睿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死亡,可以来的如此出人意料,但弱者真的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一可悲的结局吗?
生死在即,司马睿的脑海中百念丛生,无端端的闪过刘氏父子的无辜惨死,闪过恩师童渊的授艺厚情,闪过夏侯兰的生死相伴,闪过无数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林林种种……
这一切,他不舍啊,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的不甘心,才会绝不妥协以这样卑微的方式死在这里!
所以,就让我们死战到底吧!
人马交错之际,寒光似繁星落地,激起无边动荡。
红袍战将那充满轻佻不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那硕大的画戟上面锐明如故,竟不曾沾染一丝血迹。
古剑,粗坯简单的外形好似它的主人,炎天画戟,锋芒毕露却正好衬托那无敌战神,但卑微的弱者居然硬生生挨过了这必杀一击。
虽然司马睿被这股冲力震得半身刺痛,但他的胸膛的心脏仍旧强劲乱跳,脸上更是再无先前半分恐惧,最要的是……他还活着!
原来在那死意降临的那一刻,司马睿体内竟涌现出一股莫名力量,让他险之又险的死里逃生。
对于这股莫名力量,他并不陌生,当日面对满宠杀招之时,就曾微薄的借用过,知晓这是体内龙魂在一霎那激发潜能,得以让他的神识与力量成几倍增长。
不过不同于以往情况,司马睿这一次既没有失去意识成为龙魂支配的傀儡,也没有那种受困于自己本身力量局限的拘束感。
体内的龙魂之力不断的飞速流转周身筋脉,让他可以真正的如挥自臂,步入了一种难以言喻,从未涉及过的奇妙境界。
晋级了?
红袍战将发觉自己这一戟居然没要了这少年的性命,而后者在这濒死之刻竟意外晋级进入人元境界,纵然是他,这心头也不由微微闪过一丝愕然,虽然人元境界在他眼里依旧微不足道。
他缓缓摆正座下呼哧好战的赤兔儿,手中的炎天画戟纹丝不动的直指司马睿,神情虽然依旧冷漠至极,但言语中仿佛带了一丝颤动,道:“希望你,能让某感受到更多的乐趣……”
这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好像那铁器颤动时发出的“哧哧”声,让人深切的感应到仿佛来自九幽之地的冰冷。
其言语中总是夹带着极为明显的轻视与不屑,仿佛在他那双默然的眼里,天下万物早已没了能够让他分心的资本。
而就是这样充满孤傲意味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轻轻吐出的时候,对于聆听者来说却仿佛是理所当然的,让人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难堪而又残酷的现实。
司马睿侥幸逃过一招,心中没有半点侥幸窃喜,反而越发敬畏此人的超强手段。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他体内的龙魂之力再次立功,只那看似轻灵飘逸但却雷霆重轰的一击,就足以让他破体即亡了。
然而面对对手即将到来的新一轮的攻势,他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此时的红袍战将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分明已不再将司马睿当成随意戏耍的对象,反而是……可以用“对手”这两个字来形容。
如此一来,危机更甚。
但司马睿不知为何竟有种受宠若惊的诡异感受,然而剧烈的求生yù_wàng,却又在无比清晰的告诉自己,至少……至少再挨过这死神的下一击,哪怕最后仍旧免不了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是司马睿现在最真切的想法,可是当对方那无匹的杀意席卷而来,好似风暴般将他置身其中的时候,无情的现实将他所有的臆想都瞬间抹灭。
赤兔儿高高越过司马睿,炎天画戟回身带出一片夺目赤焰,红袍战将的攻击总是如此犀利而又难寻轨迹。
司马睿只来得及再一次感叹一声好快,那劲风突至甚至不用兵刃加身,只凭着那浓烈的杀气就能将人开膛破肚。
临危之际,他大喝一声故技重施,体内的龙魂之力涌现出惊人的能量,手中古剑趁势支地而起,借着力道硬生生的往前半丈。
然而耳边还是闪过了“嗤”的一声,后背一处狠狠一疼,随即便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从那伤口不断涌出。
明明不曾被那画戟切实击中,可司马睿身上的甲胃还是如纸糊般破裂,也多亏了他穿戴的是唐周手下亲卫装备,若是换成普通士兵的装备,只怕在这一击下就已是破胸而亡。
回想刚才夏侯兰手中的铁枪,敌将的两次攻击都是如出一辙,虽未曾真正加身,却只凭真气就可破金裂戈,透入本体。
若不是体内的龙魂正疯狂的输送力量,他只怕早已坚持不住,犹如夏侯兰那样一触即溃。
虽然步入武道时间不长,甚至之前还不曾踏入最基本的人元之境,但今时今日的他即便面对满宠那样的高手也能有一搏之力。
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