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阿伊呆了片刻,直到火茸向前迈步时才清醒过来,赶紧谢了。
这一切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就落在了她手里。
昨晚,火茸本欲去枷洛那,却因青桑的到来而留下了。一夜的欢爱后,本以为一切又将恢复原状,却未曾想今早火茸竟将这“海蓝宝”赐给了她。
捧着这稀世珍宝,古丽阿伊喜极而泣,旺姆也跟着抹眼泪,可见古丽阿伊虽然顶着个大妃的头衔,却已失宠很久了。
古丽阿伊当然知道今天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佳明公主,于是,擦了眼泪,就命旺姆准备了点心去了青桑府中。
这两日,青桑总是夜晚睡不着,白天起不来。这会子还在床上睡着呢。
玛喜想要进屋叫醒她,却被古丽阿伊拦了。
“这几日她也累了,让她多睡会。玛喜,要照顾好公主。”古丽阿伊站在青桑房门口叮嘱道。
玛喜赶紧应了。
“明日,渚打和兰珠回来了,我会和公主说了,让你见上一面。”古丽阿伊道。
“多谢大妃。”玛喜听闻丈夫和女儿明天要回到科耳城,不禁兴奋起来,期盼之情溢于言表。
“唉,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又陪我嫁到科耳,服侍了我这么多年,我自不会亏待了你。”古丽阿伊上前拉过玛喜的手,轻拍了拍。
然后,松开手,要旺姆留下点心,转身走了。
而她和玛喜的对话恰好被起身走到门口想要唤人的青桑听得一清二楚。
玛喜竟是大妃的妹妹,怪不得她对大妃的感情似乎很深,且不像奴隶们一样称奴才。而且,她竟有丈夫和女儿,看来,大妃这次确实是舍得,将自己的妹妹赐给了自己。然而,这也说明要想让玛喜对自己忠心更难了些。
用过了早餐,青桑借口去看伤员,去了褚连瑜那。
打发了玛喜,青桑直截了当地对褚连瑜说:“这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褚连瑜惊问:“公主是想保住这个孩子?”
“恩!”青桑重重地点了点头。昨晚,她想了许多,不要这个孩子有太多的理由,即使瞒过了火茸、古丽阿伊、枷洛等人,要在北戎抚养这个孩子也是不易的,何况她走得又是一条不归路,只能拼着性命往前,所以能不能保住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保护好孩子。但是,纵然有如此多的理由,她要这个孩子的理由却胜过任何一个,她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身为母亲她如何能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坚定地要这个孩子。
褚连瑜见青桑坚决的态度,也就不再劝说。孩子毕竟是青桑的,他尊重她的决定。
“公主既已做了决定,微臣也不便再说什么,何况这怀胎十月,前面三四个月最不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胎。公主连日颠簸,又少食缺眠,母体已虚,胎就未能牢固,所以,公主要想保了这个胎,接下去的日子要多多休息,少走动,少劳累,并要少吃多餐,多食些补物,已固胎气。臣这边也会为您熬下安胎的药,您每日按时按量服用也许还能保住。”褚连瑜道。
青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太医了。不知草香、常安何时能够痊愈。”
褚连瑜道:“常安底子极好,虽流了不少血,但也恢复地极快,再休息个两三日应无大恙了。草香现已行动自如,平日只需注意调养即可,但粗活暂时还是干不了的。”
“好,那明日开始,就让草香回我身边吧。我现在这个样子,若还让玛喜服侍,怕是瞒不了多久。”早上知道玛喜已有丈夫和孩子后,青桑就决定让草香回来服侍自己。这生过孩子的女人有着经验,极有可能看出来。
褚连瑜点头称是。
青桑又问了巧绿和水栗,得知两人的伤势已渐渐好转,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两人一时无话。青桑想要问他为什么不问孩子是谁的,但想着他不问是聪明的,此等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片刻后,褚连瑜道:“这一个月臣会想方设法替公主隐瞒,待下个月,再与驸马说公主有喜一月。”
青桑摇了摇头,说:“驸马那我自会去说。”
褚连瑜疑惑地看了看她。
青桑知道也瞒他不住,于是坦诚道:“我与驸马并无夫妻之实,所以不管何时去说,都是瞒不住的。”
褚连瑜诧异万分,但很快竟有了了然之色,自言自语道:“原来那真得是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