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坛一身鲜血,站在血泊之中,冷眼看着面前跃跃欲试的官兵。
“还有谁敢上来?”
常磊手持佩剑,站在身侧,南诏若是真有意杀他们二人,那岂不是太子爷也有危险?此时作为御前侍卫最担忧的,就是戚渊和尹清绮的安危。
而然现在最终要的就是先行逃离这里。
常磊凑到薛坛跟前,压低了声调,仔细观察着官兵的情况。
“薛将军,如今太子和太子妃还在客栈,孤立无援,我们万万不可恋战。”
薛坛轻轻点了点头,一双冷目盯着吕进赣。
“擒贼先擒王,你掩护我,我先将吕进赣抓来,兴许我二人还有逃生的机会。”
“好!”常磊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犹如游龙一般飘忽不定,在空中旋舞,刀刃在血肉之间横飞,淋漓的鲜血洋洋洒洒,像是在书写一张画卷。
惨叫声不绝于耳,吕进赣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竟然如此软弱,连这二人都不敌。
正当吕进赣一慌神的功夫,薛坛脚上犹如轻燕,几步便冲上前来,寒光一闪,剑刃瞬间穿透了吕进赣的肩膀,随后左右横扫,又将涌上来的官兵杀了个干净。
吕进赣浑身冷汗都下来了,腿止不住的颤抖着,一抹冰凉的剑刃抵在脖颈,此时吕进赣也是动弹不得。
“吕知府,辛苦你了,带我们去客栈!”薛坛冷笑一声,蔓延的杀气笼罩了整个韩家。
“都别动!”吕进赣连忙大声呵斥着,周围的官兵纷纷停下了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吕知府,真有你的,没想到……竟然会想到这种手法对我们二人,不过,或许你忘了,薛将军当初以一敌百,歼灭了董钰的叛军。”常磊嗤笑一声,这种小场面,在薛坛的眼中还算不了什么。
但薛坛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些琐事追捧,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尹清绮!
客栈中,尹清绮身负重伤,倒在血泊之中。
戚渊左右抵挡,将周围的官兵杀了个遍,身上的锦衣已经被鲜血浸透,六爷守在尹清绮身侧,一边用匕首抵挡着不断冲
上来的官兵,一边冷眼观察着韩长谷的动向。
韩长谷此时背负着手,身上便是那件南诏圣上御赐的黄马褂,正玩味的看着戚渊与官兵之间的博弈。
“呵呵,想不到当年的太子,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戚渊皱了皱眉,冷峻阴沉的脸上充满了杀意。
“老六!我和你不共戴天!”
眼前的人,俨然就是六阿哥身旁的谋士,二爷。
“二哥,事情别做的这么绝。”六爷咬了咬牙,开口向其求饶。
“六弟?”二爷走至跟前,挥了挥手,眼下的官兵全部停止了手头的攻击,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前的三人,戚渊也得以机会,上前查看着尹清绮的情况。
尹清绮的身上还汩汩的流着鲜血,此时正不断的淌在地上,嘴唇薄凉,脸色衰弱。
“清绮,清绮。”戚渊小声的呼唤着尹清绮。
尹清绮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戚渊苍白的脸颊,孱弱的笑了笑。
“太子,我原本就有错在身,有什么好伤心的。”
“不说这个,清绮,你怎么样,再忍耐一下……”戚渊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不会再有任何的增援和奇迹出现,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太子。
“戚渊,走吧,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六爷,太子就拜托你了。”尹清绮对着戚渊使了个眼色,眼下官兵还不是很多,若是两人联手,恐怕还能杀出重围。
“别管我了,你快走!”尹清绮小声的哀求着,眼神中充满了乞求。
“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能随随便便死在这种荒郊野岭?戚渊,你要记住,成大事者不为私情,我们……缘尽了。”
“缘尽了?”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重重的打在戚渊的心上。
“好一个缘尽了。”
“我不欠你的了。”尹清绮摇了摇头,轻咬朱唇,眼神中充满了怜悯,是对自己的怜悯。
“你口口声声说给我太子妃之位,给我太子妃的待遇,但你始终都没意识到,你这是在逼迫我,就像当初在惊鸿馆逼我跳舞一样,我始
终被人戳脊梁骨,即使是在东宫或者清沐宫,都是一样,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受苦罢了。”尹清绮缓缓的开口,终于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想不到你一直是这样想的。”戚渊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尹清绮。
“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没想到在你眼里看起来都是徒劳。”戚渊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何其的悲凉。
“晓观天色暮看云,秋风夜起月色沉,但有将军归来日,枉不苟活宁为魂。”
尹清绮看着戚渊,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仇恨。
她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深爱着戚渊,还是一直憎恨着他给予的一切。
“戚渊,你要是能平安归去,我宁做你身边的孤魂野鬼,不过,那就是下辈子的事情了,我自惊鸿馆出来,原本就配不上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戚渊有些歇斯底里,看着尹清绮逐渐虚弱的身体,身上的怒气愈发的深重,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
“在场的所有人,若是尹清绮死了,我会叫你们通通陪葬!”
“陪葬?”二爷冷笑一声。
“你倒是得有这个本事,你以为,这二人是怎么中的毒?早就宫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病入膏肓,只不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