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送礼物给土匪?
众人皆对陈叫山的话,感到疑惑……
“人家不是曾经也送礼物给我们么,咱要还礼啊!礼尚往来嘛……”陈叫山说着,望向姚秉儒,姚秉儒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野狼岭的土匪,曾经从山上丢下一竹筐,内装一枚自制土炮弹,三发子弹,一捆小白菜,一包已经发芽的谷粒,还有一只黄绒绒的小鸡儿。崮繆琰尚崮繆琰咋[更多好看的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
显而易见,这是土匪在向征剿的人,挑衅示威,那意思分明在说:看看,你们打又不打不上来,我们兵精粮足,有吃有喝,有荤有素,自给自足,生生不息,你们能奈我何?
“人家礼物送的好,咱也不能含糊……”,陈叫山遂即说,“弄一袋子面粉,一桶桶菜油,一包牛肉干,二十个现大洋,两双新布鞋,一个枕头,囫囵一装,给他们送半坡去……”
众人便都明白了陈叫山的用意,此般一弄,也就相当于给土匪递话了我们要粮有粮,要油有油,肉不缺,钱不缺,人不缺,想走方便,想住下来也方便,你们耗着试试看……
兄弟们将东西全都准备好了,用一个大箩筐装了,抬到山脚小道前,冲山上喊着,“喂,山上的人听着,我们陈帮主说有礼物送给你们哩,我们给你们抬半坡,你们自己取啊……”
大箩筐很重,四个兄弟抬着,沿着小道向上攀,一步两滑……姚秉儒领着一伙兄弟,埋伏在小道一旁,持枪掩护着,防止土匪丧心病狂,趁机开枪伤人!
结果,山上的土匪一听有礼物,倒也有兴趣得很,再一瞧,就四个汉子,抬着个大箩筐一步步朝上走来,也就没有开枪……
几个土匪来到交接的一青石旁,揭开大箩筐上的油布,顿时眼睛直了,纷纷议论了起来……
“啧啧,这面磨得多细啊,这比石灰都细啊,蒸馍馍一定好吃,筋道好,不黏牙,有嚼头……”
“哎哟喂,这菜油好哇!多清亮,浮沫子又少,色儿又正……我闻闻,我闻闻,呀,香得很……咱多久都没吃菜油炒的菜了?”
“哟呵,千层底布鞋,这针脚细密得,做鞋的女人,手可巧……”
“****的些送枕头干啥?还是荞麦芯子的……”
几个土匪最后解开布包,看见布包里的现大洋,反射着太阳的七彩光,人人眼中透着迷离之色,但考虑到大家有目共睹,谁也不好私自朝自己兜里揣……
这些东西,被土匪抬到了岭上,苟军师一见,登时大为光火,指着抬大箩筐的几个土匪便骂,“都是猪脑子吗?人家说给,你们就要啊?人家拉泡屎让你们吃,你们还吃么?”
宝子倒不以为然,将几枚现大洋抓在手里,朝上一抛,叮呤咣当响,大巴掌一攥,“这有啥?他们愿意送,咱就要,不要白不要……”
“唉……”
瘸子李听了宝子的话,显得颇有些失望和无奈,但当着众多土匪的面,又不好当面点破有些话,顾忌宝子身为二当家的面子……
宝子浑然不觉瘸子李叹息之无奈,将油桶桶的盖子揭了,用手指头在菜油里一蘸,指头尖尖上嘀嘀嗒嗒地跌着菜油珠子,嘴巴一下凑上去,吸溜一下,将油指头吮在嘴里,咂吧了一下,拌拌舌头,“嗯,这油榨得不错哩!来人,抬伙房去,下午用菜油炒菜……”
宝子将那荞麦芯子枕头拿着,揉捏了一下,一抛,又接住了,猛一怔,环视四遭,才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便将枕头朝肩膀上一扛,张了个哈欠,用手拍拍嘴巴,“散了,散了,该干吗干吗去啊……”
土匪都散去了,宝子也扛着枕头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瘸子李和苟军师。
苟军师起身将房门关了,返身回来,又闷闷地坐了下来,望着大箩筐里的东西,发着怔,继而,深深一叹……
“军师,你觉着,咱们下一步咋办?”瘸子李也叹着气说,“瞧这架势,陈叫山跑船回来,还真跟我们杠上了啊!”
苟军师俯身将那布鞋拿过来,在手里反复地端详着,手掌伸进鞋里,又翻转过来,望着鞋底的针脚,鞋帮上嵌着的白筋,缓缓地将布鞋重新放回大箩筐里,摊开双手,“大哥,咱现在被动了啊!”
“哦?”瘸子李身子略略朝过来一凑,显出愿闻其详的神情……
“陈叫山此人,贼得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们不好对付哩!”苟军师说,“咱如果要硬攻,下去一拨,人家就打一拨,完了,还围守山下,继续等咱……如果咱一口气全冲下去,闹不好,就被人家一次性一锅端了……”
“嗯……”瘸子李面露凝虑之色,点点头,继而又说,“那咱就守山上,不下去,看他陈叫山能耐到啥时候去,反正山上吃喝都有,也不怕啥……”
“大哥啊,吃喝的事情,当然不怕……”苟军师话锋一转,“怕的是人心……”
“人心?请军师明示!”
“大哥,这一天两天都好说,时间长了,山上兄弟们,心里必然恐慌,害怕……人心里有了情绪,没准就闹出些事儿出来……或者,就疏于了防范,让人家有机可乘……”
“有啥好害怕的?山上啥都不缺,陈叫山他要有耐性,就让他围嘛,看他围到啥时候去,我还就不相信了……”
“大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大哥你能明白,其余的兄弟们,未必能明白啊!”苟军师抬眼看了一眼瘸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