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诶哟叫唤了一声:“疼疼疼疼。”
李慕歌走过去掰着他的脑袋又咔擦一声扭了回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蠢!”
长泽一边揉脖子一边诉苦,“老师,您不知道,大理寺这几日可忙了,不是这边儿出了事情,又是那边儿有问题,顺天府那边什么事都往咱们这边儿撂挑子,我看他们在这么下去,干脆全体解散得了,还有那陆弼,最不要脸就数他。”
当初本来就没有顺天府这么个东西,是皇帝非得分出去,想分掉大理寺的权,这会儿好了。
劣质同行,恶性竞争。
真是不要脸。
李慕歌好笑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那胖子不是和尤澜是一伙的吗,起初尤澜没露馅的时候,这家伙倒是鞍前马后的,处处和我们作对,抢了又做不好,还得叫大理寺收拾烂摊子,直到昨日,陛下将他叫进宫去骂了一顿,他干脆就称病,不去顺天府了。”长泽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他抽了两口,继续道:“若是他不去就算了,好歹还有府尹顶着,结果他今日亲自叫人将那些烂摊子给送过来了。”
长泽一张脸都狰狞了,“您不知道,我今个儿去拿卷宗的时候,那胖子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气死个人了。”
“到底是为民办案,你气他归气,案子还是得好好查。”李慕歌叮嘱。
长泽:“我自是知道的。”
他倒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见了李慕歌,就像是见着自己姐姐一样,忍不住将一腔苦水倒了个干净。
他将四份装载在一起的卷宗递给她,“这是皇后娘娘那四起案子,您瞧瞧,寺丞说,同一个凶手的案子,经办人都得签字。”
李慕歌随便翻看了两页,正要让丫鬟去拿笔墨红泥,视线就留在了一向数据上面。
伤口长七寸,左深一寸又三分之一,右深两寸又是三分之一。
这是令妃的尸检数据。
李慕歌迟疑的指着那数据:“这数据,你没写错?”
长泽凑过去看了看,摇头:“我量了三遍,确实是这个数字。”
他解释道:“当时我看的时候,也觉得和前面的有些差异,不过前面的伤痕也有些不同,应该算是正常存在。”
李慕歌却皱着眉摇摇头,“不对。”
她将三分卷宗的同一页摆出来对比,“你看前面这三份的伤口深度,虽然都有细微的不同,不过这和当时所用的武器,还有当时那人的力道有关,在可控范围以内。”
“但是你再看看。”李慕歌在那三排深度上面指了指,“前三个,这深度是都是左边深右边浅,皮肤上有刀尖的痕迹,说明那人是惯性的,习惯往左边压。”
习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更何况是这种一刀致命的伤口,只一个动作,用的是肌肉记忆,更不可能改变。
长泽申请慎重了起来,“您的意思,凶手换人了?”
“不像。”李慕歌点了点几分卷宗,“除了这一点儿上,其他的地方,都像是一个人,她这个伤口,倒像是,换了方向。”
她假装自己手中又把刀,凶手杀人的方式应该是在后面,捂住人的口鼻,刀架在脖子上,人来不及喊救命,就死了。
可这个方向,她皱着眉比划了一下,内心忽然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而正在这时,魏临渊忽然从外面进来,见着她神神叨叨的在比划着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在做什么?”
李慕歌点了点卷宗:“令妃死。”
而恰好,魏临渊也眯起了眼睛,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我们从质子府发现,令妃,有可能是尤澜的人。”
所以不管将令妃藏在哪里,其实,都没有用。
而李慕歌则瞪大了眼睛。
对了,这个姿势,令妃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