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阵的设计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但那也仅仅是对一般符文阵,对于李力团队而言,必须设计出尽可能简洁高效的符文阵。
为此,他们已经尝试过多次,通过小型符文阵来控制稳定大型符文,保证符文的单一性和简洁性,整个大型符文阵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单个符文周围挂载了多个复合符文,形成十分复杂的符文阵组合。
在南河北调工程完成之前,西北实验室所能做的也只有设计符文阵,然后以等比例缩小的方式进行可用性实验,然而他们发现不同能级之间其可靠性差异巨大,所以对于已有方案的后续实验已经告一段落。
此时,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寻找新的设计组合方案,建设好巨型可编程符文阵列,然后等待能源的接入。
在已有的符文学体系下,将两个符文进行复合并不容易,除了一些被前人实验过的方案以外,若想要创建新的复合符文,就需要打量的计算,在两者不互相干扰的情况下创建出新的复合符文。
然而业界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符文板一分为二,左边刻一个,右边刻一个。
简单粗暴,省时有效。
而一些复合符文,或者用新符文来称呼他们更合适,通过在一个符文上刻制另一个符文的变形符文,是两个符文组合在一起,能够创造出一种新的组合概念,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实上这样的研究大多也只有大魔导师及其团队在做。
樾樾一直以来都在研究这个课题,她认为所有的符文都有其内在规律,包括所有的复合符文,他们必将可以通过某些方法分解为更下级的符文,然后排列组合成新的符文。
她尝试将符文离散化,也就是通过符文关键点来描述所有符文,使得符文能够数据化记录,绘制和激发。
这个研究一举推动了整个魔导技术的发展,在李力的启发以及其他人的推动下将符文结构学推向了新的高度。
很多研究员学者都在尝试离散已有符文,甚至很多高校生毕业的论文课题就是绘制某个符文的关键点,或者用更少的关键点绘制某个符文。
魔法界甚至有学者认为,这就是符文组合的规律和真理,他们拼命想找出关键点之间的公式,并尝试用这样的公式套用在所有的符文上,破解符文的秘密,摘得皇冠上的明珠。
然而符文离散的发现者,樾樾,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怀疑符文能够离散激发,并不是符文的“本质”,而是“现象”,因为魔法的稳定性和时延才导致它能够以这种离散的方式绘制并产生效果,但是这些所谓的“关键点”,却并不是符文的本质。
那么,本质是什么?
樾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也问别人,为此她不停地寻找各种各样的论文,想要从中寻找一些灵感。
然而一无所获。
直到有一次,在与李力的漫谈中,李力说了一句话。
“既然平面上离散的点不能描述唯一符文,那么你为什么不尝试换种方法来描述呢?”
樾樾皱着眉头,“比如?”
“比如不通过平面几何,而是通过代数的方式来解释。”
樾樾陷入深思。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当她尝试通过查阅数学相关的论文来寻找时,才发现与数学相关的论文真是少之又少。
这个世界的数学发展实在是太慢了,唯一发展较快的是极坐标系代数,这是占星台用于星象测量才发展出来的辅助学科,这里也并不叫数学,而是星象测量学。
最后,她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力。
虽然李力快被她地目光萌化了,但是他还是明确地告诉她,自己能够帮的忙十分有限,只能提供解析几何中很少的一部分,大约只有大学生的水平,这还是因为他当初专业中包含计算机图形学,自己也尝试做过图形引擎的开发,因此才满世界寻找这类书,积累下来的经验。
将相关数学知识和公式写下来递给樾樾,让她如获至宝,自打获得了这些东西以后,她就将符文阵设计的工作完全扔给了寻峰和吕小苗,自己一心扑在符文的代数构建上。
甚而力在来西北实验室的路上,又给了她一个惊喜,那就是寻得了乐正本和凌春这两个人才。
虽然李力能够提供的数学理论支持已经高出这个世界发展一大截,但是这仍然不够,平面解析几何所需要的知识体系不是仅仅大学毕业生就可以构建完毕的,仍需要更复杂的理论进行完善。
而他们两个正在樾樾的带领下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与樾樾主要研究方向不同的是,他们的研究更偏向于数学理论,而不是符文学的数学应用。
然而这种研究终究是水磨功夫,无法一蹴而就,每天就看到他们趴在桌子上做各种各样的推论和计算,并没有实际成果出品,换做一般的实验室早就把他们开了。
毕竟在这个唯结果论的功利世界里,没有成果产出就意味着毫无用处,实验室的经费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能随随便便养几个闲人。
然而李力从没这么想过。
拿着正式研究员标准的经费,李力却并没有给他们定下什么硬性指标,让他们在多长时间内出产多少结果,而是吩咐他们对于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可以尽情探索,不必有太多负担,因为他们在开拓一片新的领域。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至于他们的研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