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没大没小对白崇不正经道:“大帅,您莫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了?”
“……”
白崇闻言分外吃惊地看向秦苍,因为他对楚天承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fēng_liú大王”,大脑突然短路。
当然,脑袋短路的不只是白崇,还有正拿同样诧异目光瞅他的其余所有人。
秦苍站没站相,一手搭着慕荣一手摊道:“何必如此吃惊呢,不然你们以为当年的‘不败传说’是白叫的啊?”
秦苍刮了刮自己压根没有胡茬的下巴,一脸玩味道:“不过话说回来,那个fēng_liú大王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欧阳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可他就不怕胡人假戏真做,趁机取了藏谷关?!”
兰宁摇头道:“从他这二十年来的隐忍做派便知,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既然他敢这么做,就代表他一定早有安排。”
众将听了他们的分析后,亦纷纷震惊不已。
陆羽还在蒙圈中,迷糊问道:“可他为何要这么做?相公与他向来没什么利害冲突啊?”
“没什么利害冲突?”秦苍看向陆羽打趣道:“我说岂勋小朋友,你何时才能像你大哥一样,头脑灵光一点呢……哎哟!”
秦苍话没说完,白崇半探起身子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不过到底是伤重之人,连这手下的劲道也比平日轻了不少。
秦苍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巴巴,白崇瞪大了双眼晃着他的拳头凶道:“不知道老子最讨厌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人啊?再卖关子,当心老夫再好好赏你一顿拳头!”
陆羽也一脸“活该”的表情朝秦苍做了个鬼脸,明剑无奈摇头。
秦苍依旧捂着脑袋痞笑,余光却是迅速扫了一眼表情冷峻、一言不发的慕荣,心下一叹,抛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原因其实很简单,没有了慕公,陛下就失去了最大的保护屏障了嘛。”
白崇先是一愣,转瞬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双眼立时瞪得滚圆:“……你是说?!”
秦苍又不自觉地瞟了瞟慕荣,不料某人还是沉着一张脸,紧锁的眉心和紧绷的脸叫秦苍看着都觉得闹心,遂无奈地看向白崇道:“大帅猜得不错,厉王想篡位!”
“……!”
众将闻言,发出一串震惊的哄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脸难以置信。
秦苍转而问兰宁:“兰兄,那么依你看,昨夜的突围,敌人为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获知了我们的计划,并且还将计就计反将了我们一军?”
“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我们当中有奸细!”兰宁沉声道。
“什么?!”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兰宁脸上隐隐现出一丝愠色:“在光线那样昏暗的夜里,再加上骑兵的行进速度,敌人不可能分辨得出真伪,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元帅!”
“究竟是谁!”白崇突然一掌重重拍到桌上,一脸凶神恶煞,好似要将那人活剐了一般咬牙切齿道:“要是让老子逮着这孙子,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兰宁忽然苦笑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唯一的可能就是元帅从京城带来的人里,且此人在军中职位一定不低,否则他是不可能获知唯有高层将领才知的计划的。”
也就是说,他也在嫌疑人之列,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的人纷纷拿探究的眼光看他,他倒很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些人的目光。
秦苍环抱双臂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嗯~若真如兰兄所说,禁军中也有厉王安插的人,那厉王岂不是连他自己的人也舍得牺牲?啧啧啧~够狠毒!”
显然,众人对这个点评都很赞同。
白崇忽而想到什么,又道:“等等,照此说来,岂不是京城禁军里也极有可能有他的人,那……那陛下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众人又沉默。若果真如此,那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此时,依靠在床头始终沉默的慕谦终于发话了:“秀峰说得不错,陛下处境十分危险,京中恐已生变,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大梁勤王救驾,将厉王的阴谋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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