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栎阳如故嗤笑道,“这阳涟江家的那个,还真是个人才。”
众人听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由得奇怪道“是那个江家?又是江家的谁?不对……要是江家,好端端的他凿穿自家的床干什么?”
“呵……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谁知道呢。没准啊……”开口的人话说了一半,但只要是坐得起这船的,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多多少少家里也是有些底子的。
此人虽然住了嘴,但大家顺着他的话,瞬息间就脑补出了许多。
栎阳如故却微微摇头,向着站在船中央的人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往船底下看“你们看。”
众人好奇,闻言纷纷伸长了脖子,旋即惊叫“天,那是……”
只见一艘有着乌篷的小木船,就在他们所在的大船底下,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是船!”
“这么小的船,一个大一些的波浪就卷没了。难不成里面的人还以为,他能够凭这一艘小破船得胜吗?别想了!”
覆月钵虽然地方不大,但是放进去的东西栎阳如故都可以控制它的位置。那几个的布袋子放进去,竟然连水也不知道滴了。
只是这些,栎阳如故都没有时间和南宫彦青解释了。
两人听到外面的吵嚷声,看到远处一条大船的影子在雾中若隐若现的时候,就知道客轮快要到了。
什么贝壳首饰都抛到了脑后,两人赶回租的那四合院里,与凌风通了气之后,就一起整理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栎阳如故大部分的行礼都放在覆月钵里了,它现在彻底沦为了栎阳如故的随身仓库。
南宫彦青的行礼也不多,唯有凌风,晒了一院子的药材收拾了好半天,才笑眯眯地来到两人身边。
房主就在附近住着,三人走之前,还有时间与他告了个别,顺带着却是为了告诉他,这院子他们不用了,他大可以找新的租客。
三人都是轻功卓绝的人物,栎阳如故又是最早一批发现船只的人之一,他们到达港口的时候,船才刚刚靠岸。
待船上的人都下来了,三人买了票,上了船。
票却不是纸质的,而是一只只精致的小轮船。
栎阳如故把玩着手里蓝色的小轮船,对阳涟江氏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实在太有意思了。
船票卖得很快,大家听说客轮已经到达,陆续赶了过来。
栎阳如故他们来得早,还没有几个人,得以与船上售票的老叟谈了几句话。
这一艘客轮的票,也是有差别的。
最好的是床铺,一共才只有两个小间,每一间一张床。
其次便是有座椅的大间,一间有十几排椅子,一排椅子上能坐二十个人。这样的大间,总共有五间,分别在不同的楼层。
对,这一艘客轮,是分层的。
这样先进的制造技术,几乎让栎阳如故以为自己身处在她从前的那个时代。
最次的,是站票。
听到还有站票的时候,栎阳如故是真的惊讶。她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智力,竟然连站票都想出来了。
不过与她那个时代不同,火车的站票和坐票是一个价格,这里客轮上站票的价格,却反而高过了坐票。
床铺是两千两银子一间,这个价格看似高昂,但毕竟能远渡的轮船除了江氏,天下再没有见过第二家的了。他们就是想漫天要价,大家也没什么办法,更何况,对方并没有。
贵是贵了一点,但是想想他们要在这船上待三个月,这两千两银子一间的价格,也就算不了什么了。就是去好一点的客栈里住着,一晚上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算下来,还是这船票便宜一些,虽然它的条件和那种几两银子一晚上的客栈完全不能比。
普通的坐票,要一千两银子。
虽然价格比床铺便宜了一半,但是连着三个月都不能好好休息只能坐着,其实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体验了。
能想到出海的,没有几个是穷人,就算不是大富,也不至于这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但很可惜的是,为了让更多人坐上船,江氏根本就没有多设计床铺间。
要想得到它,也得是靠运气的。
最后,就是最次的站票了。
坐票是一千两,但站票反而比坐票贵了二百两,是一千二百两。
除了一百个能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够得站票的客人,剩下的一百张票,却是以拍卖的形式,是价高者得。
坐票原本就是为了那些晚了一步,却有着急事想要立即出海的人准备的,价格上自然是没什么优惠了。最后拍卖成交的价格,比之最贵的床铺票,也相差无几了。
栎阳如故手中把玩着那个小巧的船体模型。这据说是江氏特意做出来的纪念品。虽然是船票,但是船客坐过这艘船之后,可以选择将船票带回去收藏,就是眼前的这一个小号轮船模型了。
轮船模型虽小,却五脏俱全,做得和真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据说就连用的材料,和真正的船身用的也是一模一样的。
不同的船票却是不同的颜色,比如栎阳如故他们订的是床铺房,递过来的轮船模型便是两艘蓝色的。普通的坐票是白色的,至于站票,则是灰色的。
这纪念品想想也知道并不十分值钱,但奇怪的是,为了要这艘轮船模型而坐船的人,还不知少数。想出这种主意的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栎阳如故一边把玩着属于他们的蓝色轮船,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