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夜挽的条件,我答应了。”
当天晚上,当凤千颜知道了白朽与夜挽的狭路相逢、以及夜挽的要挟后,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夜挽的条件。这让白朽十分出乎意料。
“小凤,你不是最恨助纣为虐吗?你不是发誓再也不肯为典当阁卖命吗?”白朽担心自己没有跟凤千颜色说清楚,不由得再此确认。
凤千颜脸上浮现出一丝坚毅的神色,缓缓道:“以前我只有一条命,我不稀罕,不怕死,便谁也拿我无可奈何。可是现在,我想要帮助师父,想要保护师父,还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想做大事,就不得不在小节上有所牺牲。”
白朽睁大了眼睛,忽然觉得凤千颜长大了。其实,他们穿越过来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因为两个世界时间的差异,白朽一直觉得凤千颜还是个孩子,现在看来,她终于成熟了。
白朽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神色说:“你能看到这一点,为师很欣慰。原来我还想着,要如何说服你,没想到你自己已经想明白了。”
凤千颜嗔怒地道:“师父,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可你总是把我当成孩子哄。”
白朽笑着摆手道:“好好好,都是师父的错。你是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了。不过……”
白朽拉长了声音,也换上了慎重的表情,道:“你若要追查这三个‘典当品’,少不得要抛头露面。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让人认出来啊。”
凤千颜有些不以为然。她轻笑了一声,转过身,走到小屋床边的一只小小的梳妆台前,背对着白朽鼓捣了一会,转声笑道:“师父,你看我是谁?”
白朽抬头望去,见眼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容长脸、微黄的肤色、姿色平平,只有一双眼睛,闪着晶亮的光。
白朽叹了口气道:“小凤,你这易容术倒是越来越纯熟了,这竟是连人皮面具都不用了吗?”
凤千颜道:“不用了,那个东西,每一件都得害人一条性命,虽然不是我干的,但是用起来总是令人生厌。”
白朽点点头道:“小凤,你说得对。不过,易容术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再说,你的武功练得也不够好。以前叫你用功,你总是偷懒,往后你要行走江湖,一定要加倍小心。”
凤千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师父,你就别提以前的事了。我武功是不好,但是我最近这段时间在药物的研究上颇有心得。逍遥散也让我又给提纯了许多。有了这些装备,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白朽不话,凤千颜又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只是不知,那三个典当品,都叫什么名字,是否有线索?”
白朽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绢,展开来递给凤千颜道:“夜挽那里有他们的画像。这三个都是男人。据夜挽说,其中有人就在云京。”
“在云京吗?”凤千颜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云京,司休现在也在那里。以她的本意,此次重出江湖,暂时还不想回云京,因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司休、面对自己的感情。
可是,现在三个典当品竟然就有人在云京,难道这就是天意吗?不许她远离司休。
凤千颜尽量不动声色地接过了薄绢,仔细观察了一番,便把薄绢还给了白朽。
“师父,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去云京办事。”凤千颜说。
白朽想劝她再养一养身体。可是看到她眼里熠熠的光芒,便把这些话压在了心里。
第二天早上,一个相貌平凡的农家姑娘,离开了小屋,前往云京。她的小包裹里放着路引,那上面的名字叫做:风裁柳。
……
风裁柳,年20岁,父母双亡,此时进云京是为了投靠远房的表舅。奈何表舅妈嫌她木讷笨拙,不愿她在家里吃闲饭,所以要她抛头露面出来做工。
在云京最繁华的街市里,有一家最有名的客栈。现在,客栈的王掌柜正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姑娘,心中盘算着雇这个人帮佣是否划算。
凤千颜、现在应该叫风裁柳,望着眼球子乱转的王掌柜,急切而又羞怯地低声说:“王掌柜,您就收下我吧。我手脚勤快,什么事都会做,只要管饭管住,工钱给多少都行。”
“这样啊……”王掌柜拉长了声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凤千颜一番,才不情不愿地道:“我们客栈可是大字号,在我们这里做工,既要勤快,又要有眼色,懂得察言观色,你这笨笨的样子,怕是不行。”
凤千颜心中暗道:“狗眼看人低!你当我愿意在这客栈里长呆呀?若不是发现了一个典当品居然躲在这客栈里,我一分钟都不会在这里多呆。”
不过,她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脸却更红了,嚅嗫着说:“王掌柜,我有眼色,我会小心侍奉的。”
王掌柜见凤千颜一副老实巴交的可怜样,终于点点头道:“那就在后院里,帮着洗洗涮涮、干些跑腿打杂的活计吧。记住,没事儿别到前面来,客人不喜欢你这个木头人般的样子。”
凤千颜连忙点头,一边暗自庆幸。若真让她天天在前面应酬,那她可做不来。在后院正好,那个典当品轻易不出门,连饭食都让人送到房间里。在后院倒是更方便观察。
从此,凤千颜便开始了在云京城里的打工生涯。起初真的是手忙脚乱。好在她人够聪明,又暗中找了王掌柜帮忙,所以还有时间策划追捕行动。
三天后,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