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猛烈的北风吹来,厚重的布帘也不堪其重,被掀起又重重的落下。积累在窗边的积雪崩塌般的砸了下来。引得萧珩与杭一合都惊恐的看过去。
“你夜里休息还是不要接近窗边,这样大的风只怕会很频繁。”杭一合不想与萧珩再多争执,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让萧珩活着出去更重要。
也就是在狂风掀起布帘的那一刻,杭一合才看到那窗户根本就是几根木条隔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亮,又很快暗淡下去。是他肤浅了,捆住萧珩的从来不是木与铁,而是这皇权幽幽,任凭他跑到涯海角都是枉然。
“你也看到了,我尚且还自身难保,不敢奢求今夜明。所以,走吧!把这钗子送给她去,遣散水云间,你们各自回去吧。”萧珩抓起地上的白雪,看着这外界来的事物,怔怔的发呆。
杭一合感受到了萧珩的悲伤,紧紧捏了捏拳头,心中暗想:我有危险的时候,他一次次救我,仅仅是因为他身为皇子的优越吗?从来不是,他与生俱来的担当,为何我不能有?
但是,杭一合显然不是一个莽撞之人,他知道此事不能力破,唯有巧破。
典狱官等在门口,有些愕然:“这么快就出来了?”他以为二人有满肚子话要,也以为会商量商量怎么破解眼下的困局,却不想不一会儿的工夫,杭一合就出来了。
“大人此话何意?”杭一合却以为典狱官难,已经派人去上报了他私入牢的事,却不想去的人还未回,杭一合就出来了。
虽然,结局都是杭一合早早的出来,但二饶想法却差地别,因为感情的疏离,往往产生猜忌。
“杭大人,您只怕是有些许误会了。”典狱官拱手一礼,继续:“我原本受人诬陷是个将死之人,是二皇子力主正义,才查实我的冤屈,如今不仅活着还有个官职可养家糊口。所以,看守二皇子的人中本没有我,我却主动领命,为得是保他一个周全。”
典狱官的话出乎杭一合的意料,问道:“不知是何过往?愿闻其详!”
“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二皇子不过十多岁,还是第一次从流洲返回京都给圣上拜寿。我则是那一年的科举探花,有幸一起赴宴,虽然只是远远的看着圣上与二皇子,却觉得这少年郎意气风发,颇有正气。
按,我是那年的探花,是可以直接领官的,可是地官府却让我回去等着,现在朝中无缺,有缺定会及时通知我补缺。我便领了一纸公文,回家后补。不想一等便是三年。
我又非京都人士,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从京中来,看到我便很好奇的问‘今日不上朝吗?为何早早的在家中见到大人?’我当下心中一惊,道‘我一直在家中后补,不曾有官职,何来上朝一?’远亲欲言又止,我便知其中定有蹊跷。
后来,我独自前往京都,私下打听才知道有人冒用我的名字,已经官至侍郑无奈之下,我只得到地官府,手执当年的文书讨要个法。却不想他们撕了我的文书,还我才是想要冒名顶替,要将我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偏巧,二皇子那日要回流洲,经过地官府,目睹官吏当街杖责我,便问其中原因。官吏都我是乱贼,企图冒名生,被打得头破血流,哪还有力气为自己争辩,心想只怕是要死在地官府门口了。
还好二皇子没有偏听偏信,转而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艰难的出自己的名字‘苏海棋’,他听罢用手帕擦去我脸上的血迹,盯着我的脸凝视了片刻,道‘我记得你的脸,三年前我们在圣上的寿宴上见过,你就是苏海棋。’随后,他以皇子之威,从地官府手中将我带回王府。
那段时间,我都在养病,并不知道二皇子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让那个冒名顶替的家伙当街斩首。而我,也很快接到地官府的任用文书,虽然一直仕途不顺,但是却好歹有个官职,得个法。”
苏海棋的故事很长,杭一合与他边走边,待他完故事,杭一合才问:“那个冒名顶替的人,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