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蒙多溢岚喊叫,大家同时往那边瞧。
陈立双手一按辔头,身子便离开了马背,右脚在蒙多溢岚马鞍后面一蹬,身子腾空,成了一道黑弧,如同黑色的大雕,从高处向低处饿鹰扑食般扑向了往上跃起的那只虎。
那只虎身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斑斓道弧。不,它只划出了一半,也就是恰巧恰巧飞跃到弓背顶端正呈现下降趋势时,被陈立一把抓住头顶上皮,就势转身骑上了虎背。
大家都回过头来,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诺苏梅朵往前面地蒙多福兴王爷看了一眼。
看着王爷一点也不慌张的神态,心头便什么都明白了,
那只虎被猛然一压,便直直地从五六尺高的地方往下坠落,咚的一声,肋骨撞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上。
陈立的脚才落的,那老虎长啸一声,口里喷出了血,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陈立双手死死抓住虎耳按住虎头,两脚往地上一踩,臀部弹起后又往下猛然一坐。
咔嚓,那只虎的脊背受到了二次损伤,发出了断裂的声响。身子软软地趴在地上。不屈的头颅还在摇摆着。
陈立双手死死抓住老虎的耳朵,尽力将虎鼻、虎嘴往下面的石头上撞,一下、两下、三下……那只虎先是满口满鼻都是血,后来整个下巴都不见了,虎头成了血糊糊一个圆球,整个身子渐渐瘫软。
陈立看着老虎已经断气了才住手,坐在虎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有没有事呀?”陈立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子地声音,回头一看,却是蒙多溢岚,也不知这个姑娘什么时候下的马。
“这么拼命是想让我守寡啊?”蒙多溢岚上前,把陈立从虎背上拉起,双手咚咚咚擂了几下陈立的胸膛,才一把抱住了这个大汉朝大内高手,把自己的鼻涕眼泪全部揉在对方怀中。
“大家走吧!”蒙多福兴只说了一句话。
“这这只死虎怎怎么办?”由于蒙多溢岚的热脸在自己的胸脯上贴着,陈立显得有些慌乱,说话结结巴巴。
“就这么放着吧!给这里的猎人们一个便宜吧!”蒙多溢岚这样说,“我只要你没事!”
众人转过身后,陈立的手才在蒙多溢岚腰上用力搂了一下,还把下巴贴了贴这个姑娘的秀发。然后一弯腰,把她抱上了马。
蒙多溢岚仰面看着陈立那张强忍慌乱的脸,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一阵颤栗。
一行人继续出发。
这次是司马相如和蒙多福兴骈马在前。卓文君被卓春红和卓秋红保护着跟在了他们后面。
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走在了一起。
“这只老虎啊!说起来怪可怜的,”蒙多懿德悄声对他妻子说,“这陈立也太猛了,我想让他放生都来不及!”
“没事的,”诺苏梅朵知道蒙多懿德现在和自己一样怜悯生命,没有回头,只把声音送进蒙多懿德一个人的耳朵里,“这是我们叔在测试陈立的武功和对蒙多的忠诚。那只虎啊,不过就是一张符咒!”
“真的?”蒙多懿德恍然大悟。
“要不然我这条鞭为什么不出手呢?”诺苏梅朵向丈夫回眸一笑。
那一笑,让蒙多懿德有些发晕。
几个时辰后,司马相如他们和夜晚一起来到了夜郎的北方大城里。
说是大城,其实方圆不过三四里而已,泥土筑成的城墙里,大约两三百户人家。
除了蒙多福兴的王府,城里没有灯火,一片漆黑。
大家跟着蒙多王爷进入了王府的院子里。
王府当然要宴请招马相如的。
只见中堂大门洞开,屋里到处插满熊熊燃烧着的松树明子。
蒙多王爷和司马相如看来都已尽兴了,正在那边闲聊。卓文君显然不适应这弥漫的烟雾,由卓春红、卓秋红陪伴着,要到院子里的阳光下走走。
诺苏梅朵看到李录悄悄拉了拉陈立的衣襟。陈立会意,就跟着到了院子中,闪身进了那边墙角的槐树荫里悄声说话。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悄悄话会传进诺苏梅朵的耳朵。
“武帝和钩弋夫人都要我听从您的,不过——”这是李录的声音。
“不过什么?”陈立问。
“我怕您迷情夜郎,坠落在温柔乡里爬不出来啊!”
“傻瓜,你我都在为大汉效劳,没有什么能够超越自己的使命,这样做,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逢场作戏?”
“我想乘此机会打入夜郎核心,学会破解他们的妖法,再最大限度地分化他们,以便未来不流血或少流血就能为大汉开疆扩土!”
“人家有迷情蛊毒你也不怕?”
“怕什么?既然有那东西,就一定也有破解的法子!”
“那你何必搞得要作出为这个夜郎女子拼命的样子,把我都蒙在了鼓里?”
“你不知道啊!这可能是那个蒙多福兴在用妖法试探我呢,今晚或者明天可能还有进一步的试探!”陈立愤然说,“这个蒙多福兴还真的很鬼呢!依我看啊,除了司马相如外,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内心!”
“那我们对司马相如又该怎么办呢?”
“还是老办法,就是劝他多喝些酒,也可让他多吃些甜蜜的东西,让他在不知不觉地渐渐加重病情!”陈立坚定地说,“对了,我一会儿就去向他敬酒,请他给我做媒,向蒙多福兴提亲!”
陈立说着就往屋里走来。
他才走进堂屋门边,院门外却有了木鱼声响,一个大大的黑影跟着走了进来,与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