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语然深深的体验到了夏浅薇的恶毒,她这是在逼父亲将此事彻查清楚,还沁儿一个公道!
以江家一贯担江筵在刘府被伤成了废人,御史今后一定会伺机报复,让刘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倘若有永乐县主作证,是这江筵企图对她不轨,那么御史府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刘尚书分明听出了夏浅薇话中的威胁之意,他方才没有细想,确实,以沁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而永乐县主话中的意思,她是服了什么药物?
岂有此理,究竟是何人所为?!
刘尚书已然冷静了下来,他收起了方才的傲慢与无礼缓缓上前,语气格外真诚,“是刘府办事不利,竟让永乐县主受此惊吓,至于江四少爷一事,我们刘府也必定会彻查清楚,绝不姑息!”
他望向江笙的眼神哪还有方才息事宁人的退让,而眼前的年轻男子紧抿着唇,那阴霾的双眸仿佛在权衡着事情的利弊。
倘若真如他所想,四弟这伤就成了咎由自取,他哪里还有为难刘府的理由?
他方才甚至还想着把这门婚事退了,让刘府直接损失两名嫡女,自己再让父亲物色更叫他心仪的贵女,以报自己这几日的憋屈之仇!
此时江笙不敢再造次,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夏浅薇一眼,随后命人将江筵扛了出去。
四周众人渐渐散去,而夏浅薇却留了下来,被奉若上宾一般供在了前厅。
刘尚书哪里还敢怠慢,立刻命人唤了大夫前来察看刘沁儿的情况,而今日所有的家丁与婢女皆跪在厅中,瑟瑟发抖的感受着座上那绝美的少女难以形容的威压。
“这可怎么办?父亲打算一个个的审问,还有那夏浅薇,她这是想逼死我啊!”阁楼上,包扎好伤口的刘语然如同失了魂般不知所措。
“真是难看呢。”
却不想,角落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戏谑的笑声,刘语然抬眼一看,便见还未离去的夏香缓缓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她脸上早已不见了从前那等乖巧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冷意。
刘语然没有多想她方才的取笑,而是紧张的上前拉住了夏香的手,“香儿,替我向永乐县主求求情,告诉她此事是我一时糊涂,求她莫要再追究了。”
“那沁儿小姐怎么办?”却不想夏香睁着那清澈的眼睛抬起头,问得一脸认真。
刘语然面色不由得一僵,表情似有几分愧疚和歉意,“是我对不住小妹,可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吃那核桃酥……”
所以这怪不得她,明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谁会想到沁儿竟如此不可理喻。
“只一句对不住就够了?”
夏香阴阳怪气的问道,刘语然这才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随后,对方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掌心里抽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为何要帮你?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一次,你输得彻底。”夏香的语气阴冷至极,还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本以为终于可以让三姐生不如死,谁知她的运气竟这般的好,有刘沁儿做她的替死鬼!
刘语然呆呆的看着此刻判若两人的夏香,她哪还有之前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一向骄傲的女子不由得双腿一软跌坐回去,颤抖的指着夏香那无情的面容,“你,你……”
“语然姐何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真是可怜呢,因为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也不想成全自己的妹妹……存着这样的肮脏的心思,还自诩高洁,真是笑话……”
夏香知道刘语然已经彻底的没了用处,一旦让夏浅薇抓住了把柄,她便永无翻身之日,所以,夏香才不想继续伪装自己。
而此刻看着这身份尊贵的刘家二小姐,夏香的心情又渐渐的明媚起来。
失败了一次又如何?她有的是机会,可刘语然就不一样了,只怕今日过后,这一向眼高于顶的贵女便将面对一个惨淡凄楚的未来。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怂恿我的!”刘语然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夏香都在利用她!
她刻意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对付夏浅薇,借刀杀人!
“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永乐县主?”
夏香似乎早就料到刘语然会跟她拼个鱼死网破,她轻轻笑了笑,缓缓抬起手欣赏着自己青葱般的玉指,“不知语然姐想不想让那位于府的少爷为你陪葬呢?”
话及此处,刘语然的面色当即一僵,她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对夏香掏心掏肺,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这个居心叵测的贱人,原来,对方竟早就有所准备!
她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心口,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竟是这等生不如死的感觉!
就在这时,阁楼下却是传来了一阵躁动声,风里隐隐夹杂着惊恐的求助,“小姐投湖了,快来人啊——”
刘语然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而夏香则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哦?沁儿小姐投湖自尽了?怎么这么想不开,香儿原本还打算好好的开解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姐姐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嘴脸呢。”
“……”
刘语然恍恍惚惚,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力气,而夏香慢条斯理的拉拢了下斗篷,“想必我那三姐已经收尸去了,天色不早,香儿就此拜别,改日再来看看语然姐。”
她笑得像银铃一样悦耳动听,“对了,香儿是真的很喜欢语然姐,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