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霖在来之前,曾和宫天歌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那时还是宫天歌硬按着他要他学的,说是万一以后需要,也能用得。
那时他还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就真的有些头皮发麻了……
难不成她早就猜到会有今天?怕他一不小心把孝武帝给气昏过去?
经过沈霖的一顿操作,在太医赶到时,孝武帝的呼吸已经顺畅来很多,只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禁军首领一把揪着沈霖的领口,就把剑抵到了他脖子,怒声道:“若是皇有何不测,我定让你血溅当场!”
“刘太医,劳烦你自己看看皇!方才被这个人喂了不知什么东西下去,皇形势堪忧啊!”
沈霖听着这个男人焦急忙慌的声音,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而面也翻起白眼了!却是因为被他拎着领口给勒的。
那太医仔仔细细地把了个脉,认真检查了一番,才朝那禁军首领拱手道:“回大人,皇目前的状态似乎……并无大碍,只是血气回涌,一时急怒攻心还未能醒过来,臣发现皇身体内有一股平和的药力,想里应该是如大人所言,是由这位先生喂的药起了作用。”
“什……什么?是他?”禁军首领手的力气稍稍松了些,给了沈霖缓口气的机会,当下便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扭头到旁边捂住脖子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小兄弟,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把皇救下来的?若不是你出手,怕是以刚刚那般凶险的状态,等我赶来皇就已经凶多吉少了啊!”刘太医前扶住了沈霖,十分恳切谦虚地问道。
这回,就是禁军首领也不敢再不正眼看沈霖了,他眼底滑过一丝惊异,没有想到这个看去狼狈不堪的人,居然还有这等本事!果然不愧是能当洛水城城主的料子!
“沈大人是吧?连某有眼无珠,方才唐突了大人,望大人不要怪罪。”禁军首领拱手朝沈霖半跪了下来,沉声道歉。
沈霖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我这本事也就是小时候在家附近的一个老郎中那学来的,药是之前备给自己用的救心丸,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刘太医过奖了。
连大人你也是护主心切,尽职尽责,我不会怪你,只是还望大人不要再称呼在下为大人,在下早就不是什么大人了……”
连元心中吃味,看见沈霖这落寞的表情,突然有些惋惜。
“沈先生心智坚毅,有勇有谋,想必假以时日,在别的地方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来,不必因旁人的阻挠而郁郁寡欢。”
沈霖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道:“那就先谢过连大人的夸奖了。”
几人把孝武帝搬到床,又守了许久,孝武帝才悠悠转醒。
刘太医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进去,低声问道:“皇,可有什么不适?方才是沈先生将您的状态稳定下来的,皇可要见见他?”
孝武帝微微皱了皱眉头,沈霖?
他不是城主吗?还会医术?
“咳咳……叫他过来吧……”孝武帝撑起身子,略微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外面,就看见了遥遥跪着的沈霖。
沈霖前,把方才和刘太医他们解释的那一番话又给孝武帝重复了一遍,接着便又低下头,跪在地朝孝武帝重重地磕了下去:
“皇,草民千里迢迢,从洛水城赶来,唯一心愿,便是望皇能替草民还一个公道。草民自知,草民人微言轻,在皇眼中或许只是轻如草芥,
可豫王的暴行,于草民而言,于洛水城百姓而言,皆是莫大的苦痛!望皇秉公,替草民和洛水城的百姓,主持公道!”
“哼!若是你不出来说,怕是连朕都不知道,他豫王居然在西北西南之地作威作福!地方城主,皆需要由朝廷亲自任免,哪由得他说话?如此肆意妄为,看来真的是朕平日太纵容他了!这回也要他知道,这开元的天下,终究还是朕的天下!由不得他……有半分染指!”
孝武帝声音森冷,想起那个远在天边的弟弟,简直气得浑身发凉。
他没有想到,平日里的宽容和放纵,换来的就是他不断去蚕食自己的江山,对着自己的子民指手画脚!
“连元!”
“臣在!”连元刷地跪到了地。
“你现在……拿着朕的金牌,派暗卫持此金牌前往岭南,交给高林海……不,不,别交给高林海,交给云帆!对对对!交给云帆!他拿到此金牌,便可在岭南之地行使朕之权力,对豫王才能有生杀大权!”
孝武帝连声念叨着,这里面的话却让一旁的沈霖感受到身体愈发寒冷,总觉得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飕飕冷气。
这些事,就足以把这两个兄弟离间了吗?足以让他挥起利刃朝至亲手足砍下去?
沈霖心中微凉,果然……皇族之人,如此冷心冷情……
“你是沈……沈霖是吧?”
“是。”沈霖一激灵,砰的一下又把头磕到了地。
“唔……朕看你能力不错,不如就去刑部谋个差事吧,我看最近刑部人手空缺,你就顶刑部副主司的位置。”
“草民……谢皇恩典!”沈霖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眼泪又要落了下来,好在孝武帝急急就让他收住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小德子,带沈大人下去,和刑部交接一下,就拿我之前拟好的折子去就行,你随便写写,还有,把婉嫔找来,朕乏了。”
“喏……奴才这就去叫婉嫔娘娘。”
沈霖跟着这个小太监走出来,就看见他自己走到御书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