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完全绝对地对她着迷,迎着她呼吸的气息,道:“我可保证在暗帐内,如何对待美修娜芙,便如何对待秀美。给老子张开眼睛,看不到你的眼睛,便看不到你内心的迷人天地。”
花秀美“嗯”的应了一声,一个旋身从他怀里脱出来,往桥的另一端旋去,短短二丈许的距离,手脚和修美的身体做出行云流水般百多个动作,每一个动作肢体均做出天衣无缝的配合,每个舞姿都是整体性的,无一姿态相同,连起来却是不能分割的整套舞蹈,变化中隐含某种秘不可测的永恒意味,虽没有鼓乐伴奏,但只从她舞姿的律动,龙鹰爽脆分明地感觉着似从她微妙动作传递出来的强劲节奏。
这堪称天下无双的舞艺大家,身轻似燕,当她以长而有力的脚趾着地,前后作动,更是轻如无物,虽仍踏足于实地,却予人自由飞翔的幻觉。
她的表情专注至近乎神圣,所过处似被她激起阵阵光彩夺目的涟漪。
龙鹰看得目不暇给,神mí_hún眩,全心全意享受着她天下无双的示爱方式。
看似要舞往桥外,忽然龙鹰发现她正不住接近,明明是退后的舞步,却是前进,龙鹰首次不信任自己的眼睛,同时晓得心神已完全被她俘虏。
与前不同的是,她从某一仙家妙境重返凡尘,再非旁若无人的起舞,目光随着正秀发飘扬的脸庞,不住朝他瞄来,还以眸珠的转动,强调心神和舞姿步法的混沌如一,毫不掩饰芳心处再没法隐藏的喜悦,向情郎献媚撒娇,或回眸一横,或媚眼直送。总能勾掉龙鹰的三魂七魄。
她的动作变得夸张起来,但又是那么含蓄,唯一可容纳两种极端和矛盾的姿态,是媚在骨子里的张力,骄傲地向龙鹰展示她身体最动人的美态,充盈线条之美。
边往他舞来,花秀美檀口微张,边吟唱着龙鹰听不懂的龟兹情歌。听得懂与否再不重要,嵌入她娇姿美态,似吟似咏。缥缈优美、如云似水的歌声在这座古老而美丽、远离中土的城市萦绕徘徊,令黑夜无人的长街笼罩在无法出走,也不愿出走的氤氲氛围里,龟兹城再非龟兹城,而是梦境中深邃的幽谷。
翌日醒来,花秀美小绵羊般蜷伏在他怀里。
夜来风雨,临天明前来的春雨,变成淫淫雨粉,征服了窗外的世界。
龙鹰爱不释手的抚摸她滑胜凝脂的香躯。想起昨夜怀内伊人的长街夜舞,她清丽脱俗、独特的言情方式,抵死缠绵时的毫无保留和狂热,心里燃起一团永不能扑灭的情火。
没有一刻。他比这刻更了解她。
也许人与人之间到了某一极限,便会有难以逾越的阻隔,他却知道自己已越过此极限,与她到达水乳交融的境界。
基于过去悲惨的遭遇。令花秀美对人生感到倦怠。可是她对生命的眷恋并没有被无情的现实沥尽光辉,她的热情体现在歌艺舞技上,那成为她生活的全部。对其他人。包括她的兄长,她将真正的自己密封隐藏。可是在昨夜,她已将自己释放出来,淋漓尽致。
龙鹰晓得她早醒过来,道:“知道我为何从没要求秀美随我返回中土吗?”
花秀美用整齐雪白的牙齿在他肩头处噬了一口,轻微的痛楚,痛到心底里去。
龙鹰自言自语般道:“因为花大家是属于龟兹的,没有了花大家的龟兹,便像皇冠失去了最耀目的宝石,再没法成为最高的象征。”
花秀美噬他第二口。
龙鹰“哗”一声,夸张的叫起来,雪雪呼痛道:“想收买人命吗?”
花秀美狠狠道:“秀美是和你算账,你的不欺暗帐竟是这样子的吗?”
龙鹰哑然笑道:“花大家要怪,便要怪自己的年少无知。所谓不欺暗帐,根本无关痛痒,最重要是不要欺骗自己,不要让时光虚度,从指隙间溜走。嘻嘻!为诓花大家上床,老子甚么卑鄙无耻的话都可以说出来。”
见花秀美没有作声,龙鹰笑道:“花大家今晚要不要小弟再来个不欺暗帐?”
花秀美娇柔的道:“下雨哩!”
龙鹰大喜道:“花大家是不想我到作坊去做苦工吗?这个没有问题,待我去知会那两个小子,他们会体谅小弟的为难处。”
花秀美给他逗得忍不住,发出银铃般好听的娇笑,率性柔媚。用指尖在他胸膛比划着,含笑道:“不要以为我对你惟命是从,对我来说,男女间的爱情,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努力燃烧木柴来取暖,当火熄灭时,依旧是天寒地冻。”
龙鹰故作惊讶道:“这个比喻很有意思,唯一的问题是,以花大家昨夜的表现观之,花大家实有言行不一的情况。”
花秀美不依道:“鹰爷呵!”
龙鹰道:“究竟要我陪你一整天,还是释放我到作坊当冶铁学徒?快说!”
花秀美羞不可抑,将头脸埋入他颈项处,不肯答他。
龙鹰一阵感触,若非怀中抱着刚和自己有合体之缘的美女,无论他如何挣扎,仍没法走出因两女的死亡而来的生命沼泽。
同时想到另一问题。
敌人怎晓得他会到龟兹去?
第十五天,铸剑终到了关键性的阶段。
过去的十四天,铸剑夜以继日的进行,将剑范放入窑中烧制的当儿,胜渡根据黠戛斯的秘法,调校出乌金和其他金属成分配搭的比例,大概是乌金占六成、铁占成半、锡和铅占其余的部分。
调配停当后,胜渡将之装入主炉内坩埚,先以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