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秀美穿着素蓝色的便服,以黄布巾包裹秀发,坐在王堡后花园的小亭内,看着龙鹰坐在对面,道:“不准笑人家,不到一天便来找你,光阴苦短嘛!”
龙鹰笑嘻嘻道:“昨晚没有花大家为我跳舞唱歌,差点睡不着。”
花秀美大嗔道:“积点口德好吗?”
龙鹰随口问道:“刚才你在看甚么,看得这么专注?”
花秀美若有所思的道:“我在看亭外那棵大树,不论生死都会待在那个位置,以它们的方式表现生存的美丽,本身似是没有意图,却具有令人敬畏的某一深意。”
自和龙鹰相好后,她再不隐瞒心中的想法,且是忘情倾诉。只听她说话,龙鹰已感到非常享受,充盈着音乐的美感,何况她的见地是如此不凡。
花秀美道:“碎叶城有消息来了。”
龙鹰道:“这么快!”
花秀美道:“是以飞鸽传书送回消息,娑葛晓得遮弩背叛他,大发雷霆,又处死了几个与遮弩关系密切的人,弄得人心惶惶。不过算他识相,接到我们和焉耆连手送交的国书,想了半天后,终肯将乐衣归还,会在十五天内送返龟兹城。”
龙鹰由衷的祝贺她。
花秀美俏皮道:“鹰爷猜猜,娑葛因何需考虑半天之久呢?”
龙鹰抓头道:“我怎晓得呵!”
花秀美娇嗔道:“我知道你在扮蠢,快猜。”
龙鹰哈哈笑道:“美人儿你真知我心,横竖这里四下无人,我们把床上的歌舞,搬到这里来如何?”
花秀美生气道:“还不说?”
龙鹰装了个美梦成空的夸张表情,道:“不用说也是找来参师禅那家伙,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花秀美道:“刚好相反。据小道消息,娑葛找来一头雾水的参师禅,与他饮酒庆祝。庆幸鹰爷没有葬身湖底,还令参师禅在没有他的准许下。不准来惹你。”
龙鹰大讶道:“这显然非是道听途说得回来的消息,你是如何获悉的?”
花秀美道:“看你这人多没心肝,把秀美曾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龙鹰记起她说过以己国美女换和平的事,道:“当然记得。还记得前晚秀美说过从没那么快乐过。”
花秀美杏目圆瞪的道:“谁说过这种话?”
龙鹰举手投降道:“当时花大家不住胡言乱语,我听错并不稀奇。”
花秀美求饶道:“龙鹰!”
龙鹰心忖若说花言巧语,连小魔女也非他对手,何况花秀美?放过她。沉吟道:“娑葛并不蠢,晓得我死了,默啜会立即向他用兵。不过却错估了参师禅对他的忠诚,知道娑葛害怕默啜。会萌生去意,因他清楚我不会放过他。”
花秀美道:“现在你该知道秀美来找你,因的是正事,而非你所想般的不堪。”
龙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甚么好害羞的?”
花秀美道:“我不要当你的妻子,只想当你最有用的探子。异日你征伐默啜,秀美愿追随左右。”
龙鹰点头道:“还有是陪睡。”
花秀美若无其事的道:“早陪了好几晚,又不是第一次,还要多此一问。”
龙鹰知她性情。是因他没法离去,故意逗他,反击被他调戏之仇。苦笑道:“不要逗我,我是名副其实的邪帝,惹起本邪帝的魔性,包保秀美吃不完兜着走。”
花秀美淡定的道:“怕你吗?”
闹得不可开交时,荒原舞兴奋的来了,道:“有请鹰爷!秀美你一道来,有更好的想法。”
主炉房内,人山人海,胜渡指手划脚,说得口沫横飞,见到龙鹰,狠盯花秀美几眼后。嚷道:“鹰爷来了!让道让道!”
龙鹰摸不着头脑的道:“甚么事?”
万仞雨凑到他耳旁道:“白赤派人来贿赂他,说如能多制一把天剑,送给龟兹,便赏他一个龟兹美女。”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来到胜渡身前。
全体静下来,只有炉内烈火烘烧的声音。以龙鹰之能,被热力蒸灼,亦告额角冒汗,其他人更不用说。
胜渡紧张的道:“请鹰爷施展神视之术,看现时埚内熔液,在哪个刻数?”
龙鹰道:“你当我是神仙么?怎可能看见炉内的情况?”
风过庭不忍见胜渡失望之色,道:“可感觉到熔液的重量吗?”
龙鹰想都不想的答道:“大约是六十到七十斤重。”
胜渡愕然道:“没可能的,放进炉前我亲手秤过两次,每次都是五十八斤,为何现在重量不减反增?”
龙鹰微笑道:“若你是凝艳,肯定信我而不疑。”
花秀美道:“这是从天上来的神物嘛!当然与凡铁不同。”
万仞雨道:“信鹰爷吧!在这方面他是永不会出错的。”
胜渡喜上眉梢的道:“这叫天助我也。哈哈!”
龙鹰问道:“你有多出来的剑范吗?”
胜渡意气风发的道:“这个当然,一烧便烧了十二个剑范,以防不测。哈!今趟发达哩!”
风过庭领先跑出去,道:“太热哩!出外透透气。”
众人一窝蜂拥出主炉房,花秀美跟着龙鹰,欣然道:“龟兹会因此剑举国欢腾,认为是吉祥的象征,特别因此剑与你有关系。”
胜渡在门外追上他们道:“第三把天剑该叫甚么名字呢?”
龙鹰道:“是我的责任吗?该由大王赐名方合乎礼节。”
荒原舞欣然道:“大王说,最好由鹰爷为剑命名,更能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