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赤颓然道:“我们正想找你,发生了很不幸的事。”
复真一脸无奈神色,沉重的道:“花简宁儿为你自尽殉情。”
龙鹰脑际轰然剧震,难以相信的失声道:“你说什么?”
宽玉揭开盖着花简宁儿的殓布,露出她再没有半点生气的脸容,昔日人比花娇的美女,苍白的肤色隐透青蓝,令人见而心寒。
龙鹰好像沉在海底里,胸口还被重石压着,愈来愈重,呼吸不畅,痛苦往每一道经脉蔓延。他不但感到愤怒,又感到内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定会对她多点关怀,多些爱惜,只恨过去已一去不复返,再回头只能是无尽的自责。
他根本不该让她离开总坛。明知她是冒着生命危险,仍任她离开。
宽玉道:“我的人在洞庭湖北面一个小镇截着她,出奇地她竟肯乖乖的回来,可是在登上渔舟后,忽然自言自语唤了三次你的名字,接着掏出一个小瓷瓶,呑掉了瓶内的毒丸,太突然了,没人来得及阻止她。不到五下呼吸,她便中毒身亡,如此霸道的毒药,我还未听过。”
龙鹰的脑袋一片空白,没法运作。
他感到自己的愚蠢,竟会盲目相信小可汗会放过花简宁儿,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但算倒自己,也算倒宽玉。然而明知如此,仍因对方的高明手段,令他们只能空叹奈何。
因花简宁儿的死亡,眼前的一切,包括他煞费苦心、别出心裁的卧底大计,已变得没有意义。就像在西域面对彩虹和玉芷的遗体时般,又是那个熟悉的失败深渊。
宽玉沉声道:“她肯定是着了洞玄子的邪法。截着她后,直至登船,她没说过一句话,双目无神,神情恍惚。”
龙鹰沉声道:“当时洞玄子在哪里?”
宽玉道:“他在岳阳。”
龙鹰道:“我们可以干什么呢?”
宽玉叹道:“什么都不可以。”
龙鹰问道:“小可汗如何反应?”
宽玉道:“他亲自来看过她的尸身,还详细检查,指出必须查清楚她所服的毒药,又说会亲自安排她的葬礼,便离开了。他像你般伤心,绝不可能假装出来的。”
龙鹰点头道:“我明白他,他是不得不下手杀宁儿,因为他没有另一个选择。宁儿究竟晓得他什么秘密呢?”
宽玉道:“你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想不通的事,暂时不要想。让羌赤和复真陪你到南城散心好吗?”
龙鹰摇头道:“我只想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