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好似遭雷击一般,腾得一下蹦起来,脸瞬间红了,一颗心咚咚咚跳个不行。顾宁反倒是大方不少,竟然笑嘻嘻的看着裴书白,直让裴书白不敢去看顾宁的眼睛。
这两人的举动,公孙忆瞧得明白,以顾宁的性格,遇到了这般尴尬,断然不会笑出来,脸上这样的笑意,绝对是龙雀使熬桀的杰作。
果然顾宁刚笑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俏脸通红不敢说话。
钟家弟子纷纷走上前来,将公孙忆裴书白和顾宁围住,有人道:“那妖人现在在谁身上?赶紧说!”
“咱们不能让他三个出去了,干脆把他们杀了,即便错杀了,也不能放那妖人离开!”
公孙忆刚要开口,顾宁也一跃而起,立在地上怒道:“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要不是看着我孙女的面子,我非把你们杀了不可,叫你们嘴里不干不净,一口一个妖人,现在我饶你们不死,非但不感激,反过来在这喋喋不休,你说气不气人!”
话音刚落,钟家弟子有人便按耐不住,又上前一步质问道:“妖人!你杀我们师父,我与你不共戴天!”
顾宁玉手一抖,一道硕大的冰柱凝结手心,瞬间降低周遭温度,连说话的声音都冷若冰霜:“我孙女体内真气虽然不如那臭小子,但有我在这指点,杀你们也是够用了,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在墓地里头藏着,一个个跟个地耗子似的,还大言不惭的要杀我们,我倒要看看谁不怕死?想试一试我孙女的寒冰真气,我倒是不在乎这地宫里头再多几口冰棺!”
钟家弟子一见顾宁瞬间以气化形,凝结出的冰剑寒气逼人,一个个迟疑起来,顾宁一双妙目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钟家弟子,此人已经催动了狂暴之血,两条胳膊已经通红,隐隐透着赤色真气,瞧模样也算是钟家众弟子中的强手,顾宁有心阵住场子,轻轻将冰剑一抬,一股寒冰真气自剑尖透出,将那弟子双臂包裹,眨眼的功夫,弟子双臂咔咔咔结了冰壳,原本若隐若现的赤色真气哪还有半点影子。
众弟子见状,更是不敢再开口,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了些,顾宁还要再出招,不料忽然开口自言道:“爷爷!不是说好了不控制我的意识吗?怎么刚过来就说话不算话!还欺负他们,你再这样,我.....”
“好宁儿,爷爷错了,爷爷这就闭嘴,就是看他们这些鸟人在这叨叨,烦人的不得了,还要杀了你们,爷爷哪里忍得了!”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休息去了,你看着办。”
原来自打顾宁睁眼,其实都是龙雀使熬桀在操控,连和裴书白二人脸贴脸半天不挪开,都是熬桀捣的鬼,其实顾宁早就醒了,熬桀就想着让顾宁多贴一贴自己的心上人,所以也就没动弹,之后面对钟家弟子的刁难,熬桀气愤不已,也就顺带手的控制顾宁技压钟家众弟子,熬桀在顾宁身体里,顾宁雪仙阁寒冰一脉的武功路数,熬桀一下便融会贯通,像这种以气化形凝成冰剑这样的招式,对熬桀来说那就是小儿科,再加上本身顾宁在雪仙阁时就勤奋好学,虽然寒冰心法才刚刚入门,但后续的武学早就烂熟于心,只不过在顾念经常叮嘱,武学一定要循序渐进,切莫想着走捷径,一味贪快,所以即便顾宁知道更为高深的武学,但也不敢擅自修炼。
眼下情况却大不相同,熬桀的元神也寄居在顾宁身体里,对于武功招数的理解,远不是顾宁可比,即便是公孙忆、赤云道人当世武学高人,比起熬桀来,恐怕也没有熬桀经验足,所以即便顾宁眼下真气不济,在熬桀的操控下,使出“万物萧”都不在话下。
顾宁又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有熬桀在体内,哪怕师父顾念已然作古,自己也不用担心武功修炼,熬桀一出手便能以气化形,凝一柄冰剑在手,要知道自己此前可是连凝成冰刺都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眼下虽然自己真气不多,但操控拿捏极为精准,出招之时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一分都极尽其用,招数实力和之前相比,可谓云泥之别。
然而顾宁也在担心,担心熬桀不信守承诺,此时出手小小的惩戒钟家弟子其实已经让自己很难过,若是之后再控制自己去复活六道,哪又该如何是好?
顾宁陷入沉思,公孙忆知道顾宁心中担忧,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离开地宫,再寻法子看看能不能救活钟不怨,于是便对钟家弟子道:“诸位,请听在下一言,这地宫之事,在下责任重大,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也是因我而起,我公孙家该担的责任不会不担,不过六道七星的秘密事关重大,钟老前辈倾其一生都在守着这个秘密,而今情势大变,这地宫里早就过来过旁人,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将我们几个轰杀在此,而是将这里再度封死,不让旁人进来,之后好好修整,寻法救治钟老前辈,天惊兄弟也要休息一番,”公孙忆说道此处将钟家弟子扫视一边,继而双手拱拳道:“我公孙忆请钟家诸位以大局为重,先行离开此地,至于你们担心的,我公孙忆在此立誓,若是宁儿姑娘今后有任何想要复活六道的行为,在下舍命也会拦她!”
顾宁闻言连连点头,接言道:“是是!方才我悄悄问过爷爷了,他说他只是去找自己的身体,不会想着复活六道了。”
裴书白也道:“各位前辈,此事因我而起,我也不能就此不管,钟家与我裴家诸多情仇,我年纪虽小,可是是非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