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原来都是你这毒妇搞的鬼!”景天佑简直恨不能自持,气的浑身发抖,“当初妹妹非要我娶了你,我不该那般骄纵她,居然就听了她的话,将你这恶毒女子娶进府里,酿成今日之大祸!乌尔答氏,枉你出自八贝勒府中,竟然存了这些恶毒的心思,真是丢光了八贝勒的脸!”
“天佑,且莫要这般生气,你细想想,红袖这丫头先前听了桑柔之言诬陷云儿,谁知如今会否因为他人之言诬陷桑柔呢。”温又容究竟以一人之力管理景府这些年,存的心思就是多了些。
“奴婢绝不敢说谎,也没有想要诬陷任何一个主子,”好在沈从薏心思也够细腻,早便猜到了温又容会有这般说辞,已经替红袖打点好一切,“若太夫人不愿相信奴婢,尽可让绿柳姐姐往红梅苑走一遭。那灿光和田玉枕本是一对的,奴婢将制何首乌叶子交予五夫人时,五夫人还说着,御香秘典上载,‘制何首乌之叶安睡眠,驱梦魇’,实在是好得很。五夫人向来睡觉不安稳,定会在玉枕之中放入此物。绿柳姐姐且将那灿光和田玉枕拿来,验一验便知奴婢所言非虚。”红袖不停磕着头,直到额头上起了个大青包,一触地面就疼的很,弄得她呲牙咧嘴直吸冷气。
“绿柳,你且去红梅苑瞧瞧,”温又容为表公正,又对温晴茵吩咐道,“晴茵丫头,红梅苑好歹是你的别苑,你也跟着绿柳一同前去。”
“是,二娘。”温晴茵起身,对着温又容福了福身子,便与绿柳一同下了去。
“行了,你也别一个劲儿的磕头了。忠心与否,诚心与否,一会便知晓。”景祥隆见着红袖那模样就心烦,也不愿听她多做解释。
“冤……冤……我!”桑柔艰难的说了这三个字,眼神却一直望着红袖,她一点一点向前蹭着,突然一把抓住红袖的衣角,吓得红袖尖叫一声,忙往沈从薏身旁退,还不停的摇头。眼泪奔涌而出。
“都到了此时,你还敢喊冤!”景天佑一念到景云瑶如此模样、姬无双没了孩子都是面前这狠毒女子所致,就一股怒气冲了头脑。“来人,再给我使劲儿的……”
“慢着!”温又容却脱口喊了停,尽管她念在景祥隆的面子上不愿与景天佑起正面冲突,但怀里的景泽岚不停瑟瑟发抖,还小声哭喊着“娘”。她实在于心不忍,便减了语气规劝道,“天佑,莫要让仇恨蒙蔽了心思。况且渊儿还在这里,难道你要他小小年纪就看着自己的爹如此毒打亲娘吗?这会在他的心中留下多大的伤痕?桑柔就算是做错,你薄厚施了惩戒也就算了。况且如今她说话都困难,已经受了这样大的煎熬,够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天佑,先消消气吧。”
“天佑,你二娘说的有理,况且如今是否乌尔答氏为之,还有待商榷。”景祥隆好歹忌讳着桑柔是打贝勒府出来的,万一被景天佑一怒之下打死。虽说她是个无父无母的,但也不好和贝勒府交代,“你且听你二娘的,先喝盏茶,等晴茵丫头和绿柳回来再做定夺。”
景祥隆和温又容都这样说了,景天佑自是无法,也只得忍住一肚子的怒气。景雪瑶却径自在一旁吸着鼻子抽泣起来,口中还喃喃着,“娘也真是的,明明就不知情,为何还要替五娘说好话?焉知你这样是纵了她却害了自己,若没了娘,我和哥哥日后该如何自处?娘一心想着与五娘的情分,却不愿搭理我和哥哥了吗?”
“雪儿莫要哭了,爹会补偿你娘的。”景天佑见景雪瑶哭的这样伤心,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爹又何止要补偿二娘,松柏苑无辜被牵连的大姐姐,爹也要好生补偿才是,”景雨瑶一脸的悲戚,接着景天佑的话说道,“雨儿曾经去探过大姐姐一次,大姐姐素日里的饭菜都是其他院里剩下的,身上的杖伤虽好了些,却是下地都难。如今大姐姐又莫名的染上脑疾……唉,雨儿见着也真是可怜。”
景月瑶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虽然温晴茵说了,景雨瑶所做之事不必她管,但她就是看不惯景雨瑶这样偏袒着景云瑶。撇撇嘴的工夫,景月瑶酸了吧唧的开口道,“谁知道她是不是冤枉的,即使六娘腹中胎儿非她所害,但私会男子一事她可是名副其实,况且那两名男子不是还……”
“放肆!”不待景天佑开口,景祥隆却先发了脾气,这可是连陪着景祥隆数十载的温又容都吓了一跳。景祥隆素性温和,又常年混迹于嫔妃之间,脾气性子都是极好的。府里这些姑娘少爷们,素日里都鲜少被景祥隆训斥。而如今,景月瑶不过一句话,却引得景祥隆动了真火,眼神中满是冷意对她道,“月儿,且不论云儿是你的大姐姐,你该对她存着敬仰之心。单单说图吉和英俊两位贤侄,人品都是极好的,与云儿之间的清白,将军已经证明,你大姑姑更是铁证。如今你还将这话挂在嘴边,可知是犯了以讹传讹的家规?”
“祖父,月儿知错了,月儿再也不敢了。”景月瑶也是第一次见景祥隆如此真正,当真吓坏了,连忙离座,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对着景祥隆叩首认错。
温又容见状,也不忍苛责,只帮景月瑶说话道,“家长何必动这样大的气,小孩子不懂事,回头我让晴茵丫头教训教训她便是了。”
说着话的工夫,温晴茵已经与绿柳一同回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与姬无双院里一模一样的灿光和田玉枕。景天佑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