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视之欲呕,才想起陆亭候曾经说过,他以前试验过几次,已经杀了不少人了,这些东西一定是以前留下来的。想必是时间放的长了,不合心意,要用新鲜的。
但是那女人被炸的烂了,小孩又被救走了,于是只好用旧货代替,看来陆亭候有些等不及了,这才急于行事。
过不多时,姜丰年被从楼里带了出来。
陆亭候呼吸有些急促,但声音还尽量保持稳定,道:“丰年,我今天生日,过了凌晨四点,我就是八十岁的人了,你今天务必要给我把菜做出来。别的事你不用多想,就用这些旧货来做吧。”
姜丰年看向李易,陆亭候道:“丰年,别理别人,只管做菜。那菜谱已经被炸坏了,不过凭借当年你对这菜谱里精神的理念和领会,我想你一定能成功。”
姜丰年心想反正这些人脑人肉已经取了,不用另外杀人,迫于形势,便给他做了吧。
当下姜丰年深吸一口气,来到灶前,换上了工作服。
陆亭候叫手下人把各种材料都搬出来,放到姜丰年的身旁。
李易见这些材料大部分都是药材,每一样都制作的十分干净,像工艺品一样摆放在盘子里,任姜丰年选择应用。
姜丰年当年对这道菜的菜谱理解的确实颇深,心里清楚的很,虽然这菜有伤天理,但是其中的一些道理可以说是通天理达人欲,给了他很大的启示。
姜丰年久已不动厨具了,这时渐渐进入状态,手眼配合到位,刀法干净利落,李易看着看着,甚至都忘了姜丰年是在做一道极为变态的菜。
只见姜丰年先叫人把那些药材按他要求的量挑选出来,逐样放到水里浸泡,又用大火急攻,等到水汽沸腾之时,再把蜂蜜、黄酒、阿胶兑入烊化。
水汽蒸腾中,李易隐约见到姜丰年嘴微微一张,把那颗胶囊吐到了药水里。
李易心道:“这样也好,刘平安的事就暂时放在一边吧,我先活命再说。”
姜丰年吐出胶囊,不见有人发现,心里更是轻松,转身拿过一只杀好的小母鸡,斩去头足,肚子剖开,洗去肠腑,又用刀子剃去了不必要的骨头,最后填入了九枚大枣和那一瓶女人的经血。
陆亭候见姜丰年忙碌着,心里渐渐安定,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这道做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此时一见大功即将告成,心中的欣喜之情无法言说。
李易却慢慢的把大拇指关节轻轻脱掉,只觉手上的绳子一松,立刻缩回拇指,轻轻夹住绳套,以防绳子滑脱,又慢慢的接回了关节。
只见姜丰年动作越来越流畅,就像是跳舞一样,刀起勺落,叮当作响,节奏明快,有如音乐。
姜丰年把那小母鸡轻轻放在砂锅里,倒入清水,微微没过鸡身表面,又在清水里加入黄芪、薏米、灵芝、红参。
姜丰年把盖子盖好,下面开了小火,又用一根细长的竹棒放在火上烧,烧了一会儿,姜丰年拿起竹棒,看了看烧焦的部分,便又把火调的稍微大了些,又用竹棒试验,直到合乎心意。
砂锅里炖着鸡,姜丰年左手已经抄起了一个罐子,伸手进去,却抓出了一把土。
李易大奇,不禁向陆亭候问道:“他用土要干什么,做叫花鸡吗?”
两人虽然是敌对状态,但李易问的是跟这道菜有关的事情,陆亭候难得有知己,虽然明知道李易必定不懂烹饪一道,于这道菜就更是不懂了,但还是乐意回答。
陆亭候道:“这土并不是用来和泥做叫化鸡的,叫化鸡虽然好吃,但是没有药用价值,那层泥土不过是用来均匀传热的。而我这土是用来煮汤用的。”
李易更是奇怪,土居然也能用来煮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