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魏阿荠的年岁正合适,又正好尚未说亲,再就是她有俩亲弟弟,瞧着都是那种能立得住的。

刘家想要在此地安顿下来,跟当地人结亲几乎是唯一的选择。而比起将自家姑娘嫁出去,那肯定是娶个媳妇进来更合适的。

换言之,即便魏阿荠的夫家家底更殷实一些,可实际上她夫家还要靠她娘家。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魏阿荠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的缘故,甚至于在她接连生下好几个闺女时,她婆婆纵然心中是有不满,却也没敢直接叫嚷着将她休弃,实在是因为开罪不起老魏家。

谁能想到呢?

拥有着相当于桥梁作用的魏阿荠,就这样跟自己的娘家对上了。

她男人和儿子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都懵了。

如果她得罪的是别人,那么她男人是可以替她向对方赔礼道歉,过日子本来就是磕磕绊绊的,说开了认错了,这事儿也就翻篇了。毕竟,这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儿。

可偏偏,她得罪的还是她娘家人。

就很懵。

魏阿荠的男人叫刘保拴,又是保住又是拴住的,由此可见他爹娘对他有多疼爱。好在这人就算是被宠着惯着长大的,其实也没太坏,最多也就是又懒又馋,横竖自家有十几亩地,就算每日里躺在家里,口粮还是有的,饿不着他。

至于魏阿荠的儿子……

刘富贵听了半天,大概是弄懂了事情的原委,他还算有点儿小机灵,当下就冲着魏家老叔跪了下去,嘴里还喊着叔爷爷。

“叔爷爷,我娘她一时糊涂了,回去我爹会好好说她的,叔爷爷您别生气了。”

当长辈的,怎么能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莫说这事儿本就错不在他,就算他真的犯了错,也不忍心苛责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老叔犹豫了一下,念及亲戚关系,到底是松了口。

不过,前提是让魏阿荠亲自开口向杨冬燕和方氏道歉,至于旁的赔偿就算了。

主要是魏阿荠打方氏的那一巴掌,只是轻飘飘的擦过去,一开始是有一道挺明显的红印子,可等叫来人,又一通乱跑,那银子早就消掉了。

自认为深知杨冬燕脾性的老叔,就这样替她决定了。当然,他还是问过方氏的。

方氏是谁?

她可是得了杨冬燕真传的!

亲传弟子懂不懂?

虽说杨冬燕肯定不会承认的,但不妨碍方氏碰瓷。在略微思量一番后,方氏觉得她里子面子都全了,当然没必要拽着这事儿不放,因此故作大方的摆摆手,说一切都听老叔的。

大牛二牛也是这么说的。

老叔很满意,结果没等他开口,魏阿荠又大声的哭开了。

顿时,老叔的面子挂不住了。

“刘保拴你把你婆娘带回家去,好生的教一教她,回头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老叔是丢了面子,刘保拴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碍于媳妇的娘家人都在此,他也不能太过分,听了这话只闷声闷气的点头答应了,转身就将他媳妇拖回家去了。

看完了热闹的众人嘴里议论着,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大牛二牛还要去老叔家帮忙干活,只方氏挥别了爹娘哥嫂,一个人回家了。

等她一回来,就看到弟媳妇小杨氏满脸怨念的看着她。

“咋、咋了?”

小杨氏那眼神太吓人了,直勾勾的不说,还带着一种怨妇气息,就仿佛被人辜负了一般……

不能往深了想,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你为啥洗完衣服不晾出来?”小杨氏控诉道。

方氏这才想起了,先前她是去河边洗衣服的,等看到魏阿荠后,她就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连带衣服和木盆都……

四下扫视了一圈,方氏没看到她的木盆:“咦?我的东西呢?”

“我帮你晒了,就在后院。”

他们这边的习惯是,前院可以用来晒被褥,但像衣裳之类的,尤其是贴身里衣,都是不能叫外人看到的,也因此会选择在房里晾晒,或者去没人看到的后院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杨氏居然那么勤快???

方氏满脸警惕的看过去:“说,你想干啥?还是你想吃口啥?”

小杨氏:……

就很气,帮忙干活还要被质疑。

“我被娘骂了!”小杨氏气愤的控诉道。

可惜,方氏这人没啥同情心,反而愈发质疑起来:“被娘骂有啥稀罕的?娘不是见天的骂人吗?就你这样又懒又馋,还作天作地的蠢蛋,上哪儿都得挨骂。就算换个人娶了你,你也逃不掉被婆婆骂!”

小杨氏起初很生气,可听着听着……

“有道理,嫂子你说得对!”

顿了顿,小杨氏立马换了个表情,舔着脸凑到了方氏跟前嘿嘿嘿。

方氏被她这副样子给恶心到了,赶紧躲开:“有话就说,不然我也骂你!”

“我想吃油焖猪蹄。”

懂了。

她就说这个傻货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去给你买。”方氏懒得跟个傻子计较,很快就拿了钱又出去了。

等杨冬燕将猪崽哄睡了,略慢一步出来后,就很纳闷:“我明明在屋里听到大牛媳妇的声音了。”

“对对,她刚走,她给我买猪蹄去了!”小杨氏嘿嘿嘿的笑着,满脸的嘚瑟。

杨冬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小杨氏火速收了笑容,飞一般的窜到了后院:“我去打扫鸡窝!”

干点儿活无所谓,关键是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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