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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阿荠的事情看似是过去了,实则刘家那头却迟迟不曾给出后续答复。
杨冬燕心里是不搁事儿的,再说她也没觉得自家吃了亏,因此老早就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倒是方氏,之后几天就没少在家里嘀咕这事儿,话里话外都是刘家这不对那不对的。
然后她就发现婆婆看她的眼神也不对了。
“娘你这是咋了?弟妹跟我说你脑子坏掉了,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呀……娘你有话好好说!把你的擀面杖放下!”
这不是即将入冬了吗?
杨冬燕寻思着又可以包饺子包馄饨,哪怕这会儿还不是隆冬时节,那饺子馄饨也不会放坏的。到时候,想吃了直接下一锅,好吃管饱还不麻烦。
结果她正费劲儿的擀着皮子呢,就听到方氏左一句老刘家咋咋的,右一句老刘家为啥还不来道歉,到最后居然还质疑起了她的脑子坏掉了?
不由自主的,她举起了手里的擀面杖。
方氏吞咽了一口口水,脑子快速转动着,忽的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娘你上辈子的儿子就姓刘对吧?你说这事儿咋那么凑巧呢?”
“老娘上辈子嫁的就是老刘家!”什么她儿子姓刘,她就是刘家人!
“那不是……刘这个姓氏太常见了,这不赶了巧了吗?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不过这事儿也稀奇,娘你说大姑家也不穷啊,干嘛老盯着咱们家不放?”
魏家明面上露出来的钱不多的,除了这一溜儿六间青砖瓦房外,也就他们家现在脚下的这一亩多的宅基地,再就是三亩不好不坏的田产了。
哦,还有二十多只肥鸡并一只狗子。
真要算下来的话,整个老魏家所有的家产算在一起,充其量也就五六十贯钱。可魏阿荠的夫家,光是那十五六亩的田产……
虽说田产看好坏算价值,可因为近些年来年景都不错,就算都是中等田,那每亩都要十贯钱了,十五六亩就是一百五六十贯钱了。事实上,刘家的田产里,上等田起码占一半,剩下的也是中等田为多,下等的劣田仅有一两亩。
一个家产至少在两百贯以上的人家,做什么非要揪着家境不如自家的亲戚不放呢?而且这个亲戚还是魏阿荠的娘家亲弟弟!
方氏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觉得可能性也就两个。
“要么大姑知道了咱们暗地里还有很多很多的钱,要么就是……”
杨冬燕来了兴趣,顺口接了一句:“是啥?”
“她是个比猪崽娘还傻的傻货!”方氏斩钉截铁的说着绝伦。
然后差点儿被杨冬燕骂傻了。
骂够了,杨冬燕才没好气的怼她:“这点儿事情都看不明白,还敢说别人蠢。我看你才是最蠢的那个,从头到脚都写着蠢字!”
“娘你还认识字?”方氏纳闷了,“对哟,我想起来了,当初你不是认识天地钱庄的银票?你还真的认识字啊?”
“我知道那是天地钱庄的银票,是因为我见过那玩意儿!不是我认识字!”
杨冬燕认识字吗?
其实常用的一些字她还是认识的,譬如上辈子见了无数次的“永平”二字,任凭谁看同样的文字几十年,都会牢牢的记住的。哪怕不会写,起码看着是认识的。
还有“账本”二字,官银底下的戳子,以及她每次过寿必有的大仙桃,上头就会盖个红色寿字的戳,也是认识的。
但要说她真的识字……
咋可能呢?她连一天学都没上过。
提到这个,杨冬燕自个儿也忘了刚才她俩还在谈论魏阿荠的事情,只顺势说道:“我打算来年开春就送窝头去学堂!”
“为啥啊?”方氏也忘了,毕竟比起大姑,她肯定更在意儿子的,“娘你前俩月还跟我说,要等到后年开春再送呢,还说到时候窝头就六岁了,六岁开蒙刚刚好。”
是啊,可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
杨冬燕也是最近两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前她是觉得像窝头这个年岁的小屁孩子,到处疯玩是很正常的。直到那天魏阿荠来家里闹事,她一不留神就想多了。
魏阿荠为啥要来闹?还不是因为看到魏家盖了新屋,自家却什么都没有,心里不舒坦吗?
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个钱字。
考虑到方氏是窝头亲娘,这事儿怎么着都该跟方氏说明白,杨冬燕放下了手里的擀面杖,头一次耐着性子跟方氏解释。
“以前咱们家是村子里垫底的穷苦人家,去年大牛二牛看似好像发了财回来,可除了吃吃喝喝外,家里也没太大变化。可你想想,今年咱们家盖了新屋,一下子就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好人家,连家里有那么多田产的他大姑都眼红了,其他人呢?”
“可咱们的钱不是都花光了吗?哦,还剩下一些,娘你不是说要置办两亩地?”
“暂时不置办了,再这么下去,就更惹眼了。”
“那这跟窝头念书有啥关系?”方氏还是没想明白。
杨冬燕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都没发现窝头最近都只跟萝卜土豆一起玩?他以前的小伙伴都不搭理他了吗?要我说,没大人在背后嚼舌根,小屁孩子懂个啥?”
方氏:……
说实话,她还真没发现。
日子一天天的过,她每天都要做不少家务活儿,就算有那闲工夫,也去跟其他小媳妇闲磕牙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