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的日子依旧过得优哉游哉,七处在得到了满意的训练数据之后,在谢清欢身边做了简单的部署就悄悄撤回了相关人手——找上谢清欢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的任务,能不动到她自是最好。
关于这事,路子允的想法跟七处不谋而合。谢清欢很聪明,鼎星将她保护得太好,格雷的破坏力又太强,她知道的会的东西多一些,到了危机关头,才能更加从容的应对。
七处撤离,继续陪着谢清欢练手的就换成了路子允的人,训练场地也从丹枫会所换到了路家大宅的演武厅。
路家的安保设施跟系统都很先进,拱卫大宅安全的也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们先前不清楚谢清欢的实力,却知道这是路子允看重的人,刚开始时难免有些放不开手脚。
谢清欢岂会看不出他们在有意放水,毫不客气一招掀翻一个,这才让人认真起来。
他们跟谢清欢交手,讨不了好却也不会输得难看,但真正对阵的人都明白,谢清欢是留了手——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走到这一步,路家顶层权利核心能说得上话的,再没有一丝反对谢清欢跟路子允在一起的声音。
谢清欢从不避讳自己会武这个事实,但她从未提起师承,路子允也没有特意去查,不是不好奇,而是没有必要。他已经渐渐摸清了谢清欢的性情,只要他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不会离开他。
道格拉斯家的血统天生强悍,至亲血脉之间牵绊很深,即便如何,卡尔·道格拉斯仍然爱上了外族的女子,并生下了孩子。到了谢清欢这里,她跟异母的兄长并不亲近,以后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流传的道格拉斯家的血统会越来越稀薄。
所以,路子允从未担心以后会生出小变态这回事。
相比谢清欢滋润的生活状态,容宁自从沈家农庄回来之后,就过得很有些槽心。容威盯着她,七处的人也盯着她,她手中原有的几分人脉不能动,甚至无法出境。
她有预感,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季卓阳给顾裳安排的公寓是复式的,虽然比不上谢清欢在水岸花都的那套别墅,但也是相当不错的了。陆展睿是个生意人,鼎星在顾裳身上的前期投资超过了他的预期,先前景烨在时,他就没管过鼎星的运作,如今也不打算管,由着季卓阳折腾。
容宁这阵子就住在顾裳的公寓,顾裳似乎对目前的职业很是满意,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
这天顾裳回来得晚,还一身的酒气,眸子却是清亮无比,显然并没有醉。
“表姐,我真是不明白你。”容宁倒了一杯水给她,双手抱胸冷淡地看着她,“你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任西东算计舅舅,是为了给他父母报仇,他放过你不追求,已经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即便你再糟蹋自己,他也不会有一分内疚。”
顾裳喝了一口水,挑起眼帘,似笑非笑道:“表妹,你想得太多了,我就不能是因为喜欢演戏才干这一行的吗?倒是你,先前三番两次地针对谢清欢是因为什么?”
容宁顿了顿,才慢悠悠道:“我看她不顺眼行吗?”
“你们的圈子没有任何交集,她不会妨碍你什么,你为何看她不顺眼?”容宁对谢清欢有敌意,顾裳能感觉得到。
容宁冷淡道:“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顾裳顿了顿才道,“不需要。”她深深看了容宁一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明天要早起。”
容宁漫不经心地对她摆了摆手,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
她不喜欢谢清欢,自然是因为格雷。一想到谢清欢的存在,想到格雷不曾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容宁就忍不住焦躁,想要破坏,想要毁灭。
到了现在,她仍然不会搞那些小动作针对谢清欢,只后悔没早点弄死她。如今倒有点不好收场了。
顾裳沐浴完,爬上船倒头就睡。这段时间她太忙了,季卓阳既然决定捧她,相应的培训跟活动就少不了,像谢清欢那样铺好路完全不靠绯闻的整个圈子里也找不出几个来。
真正忙起来就不会有空去想别的,比如顾青山为什么挪用公款还留下了把柄,比如任西东。都不用想任西东做了什么事,单单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她心痛。
在对待这个男人的问题上,她是真心佩服谢清欢,说放手就放手,简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她却画地为牢,成为困兽。
顾裳按了按心口,总有一天会忘记的吧,总有一天演技会凌驾感情的吧。
她下定了决心,却控制不了本能。被放在床头的手机吵醒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三点,她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她坐起来懵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掐断了响个不停的手机——她永远不会记错,那是她专门设置的任西东来电铃声。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差恩断义绝了,还想怎么样?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顾裳盯着手机看了半分钟,才伸手拿过来接听,声音发紧,听上去干巴巴的:“喂?”
手机那头传来浊重的呼吸声,却没有人说话。
顾裳在理智上觉得应该干脆地挂掉这个电话,但手指却不听话,耐心地又等了半分钟,那边仍然没有说话,顾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正要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