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惨叫,何三财的脑袋被虎贲军亲卫斩下。
鲜血从脖颈里飚射而出,无头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亲卫将滚落在地血淋淋的脑袋提了起来,回到竹楼中复命。
当一众商贾看到还在滴血的何三财的脑袋时,清一色的面色惨白,甚至还有人呕吐了出来。
“启禀陛下,叛贼何三财已经按照国法处死。”
朱由榔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叛国贼的下场。把他的首级悬挂在扬州城头示众,也好让百姓警醒。”
在设下这次宴会的时候朱由榔就想过要借着机会杀人立威。
不能大规模的杀,只能选取其中一个典型。
其实朱由榔也想过拿周元兆来开刀,毕竟周元兆是扬州首富,杀了周元兆朱由榔能够吃的更饱。
但一番分析后,周元兆虽然有罪,但似乎没有何三财那么重。杀何三财留周元兆不但可以更名正言顺,也可以让周家对皇明感恩戴德。捐出的银子也不会少太多。
而且周元兆是扬州商贾中的头面人物。
有他在这里做表率捐银子,其他商贾能够捐的更痛快一些。
综合考量之下朱由榔还是决定留周元兆一命。
至于这何三财自然要被摘了脑袋,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情死的不冤枉。
朱由榔的目的已经达到,遂示意亲卫把首级拿出去。
“接着奏乐,接着舞。”
朱由榔一声吩咐,乐工们便纷纷开始奏乐。
只是这些商贾们却是完全没心情欣赏这美妙的音乐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皇帝陛下动辄杀人,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是第二个被摘掉脑袋的人?
他们全然不知自己能否活过这个宴会,心情直是复杂极了。
“朕之前问你们何谓家国,现在朕来告诉你们。”
朱由榔满饮一杯酒,霸气十足的扫视了众商贾一番,慷慨激昂的说道:“国为大家,没有这个大家,你们的小家也不可能存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要以为给东虏做奴才也很有滋味。这是因为东虏还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对抗大明。若是大明真的亡了,你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只会被往死里压榨。”
朱由榔直接将话挑明道:“朕受命于天,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鞑虏屠戮我大明子民。是以朕御驾亲征,平湖广取江西拿下南直隶。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顺明者昌,逆明者亡。”
“但大军征伐最缺的就是银子。你们个个家财万贯,朕希望你们能够有所表示,这样中兴大明之后朕也会lùn_gōng行赏,不会亏待你们的。”
朱由榔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周元兆等人自然知道不能继续装死下去了。
“草民愿意为陛下效死。”
“草民愿意捐出家财帮助大明中兴。”
“草民也愿意。”
“草民都听陛下的。”
一众商贾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急着表态。
他们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来赴宴之前还抱着一毛不拔的心态。
但亲眼看到何三财被砍了脑袋后他们彻底醒悟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若是命没了,便是留下再多的钱财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再说即便他们不捐,这银子难道就能保住了吗?
看看何三财吧,他定会被抄家,家产肯定全部充公!
一番思量之后主动捐银子还能留下一个好名声,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朱由榔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至少这个口子一开,以后愿意跟大明合作的商贾会越来越多。
有了钱,就能够扩军养更多的军队。
毕竟朱由榔给虎贲军等新军士兵开出的月饷可不低,需要很多银子来做支撑。
这场酒宴看来是值了。
酒宴结束之后,周元兆等商贾纷纷立刻府学。
一出府学商贾们便把周元兆团团围住。
“周会长,你倒是说说我们捐多少银子合适啊。”
“对啊对啊,您老给个话,我们也好看着捐呢。”
作为扬州商会的会长兼扬州首富,周元兆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其他人。
这些商贾们把周元兆视作了标杆,他们捐的只会比周元兆少不会多。
周元兆知道自己若是不给出一个答案今日是休想离开了,便叹了一声,举起一根手指。
“十万两?乖乖,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一百万两!”
周元兆十分肉疼的说道。
“一百万两?周会长,你没有疯吧?”
“为啥捐出这么多钱啊,周员外你可想清楚啊。”
“老夫想的很清楚。今日的宴会你们还没看清楚吗?皇帝陛下如果想要抄家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还需要给我们费这么久唇舌?皇帝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赢得一个好名声,让我们主动一些自己把银子捐出来。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捐的太少,只会激怒陛下。到时候陛下一怒之下勒令军队抄家,我们的银子还是保不住,届时命也得丢了。”
周元兆看问题看得很通透,他家财几百万两,如果只拿出十万两来那就是打天子的脸。
如今周家一半的家产已经转移到了北方,捐出一百万两也已经是他现有财产的一半了。
这可谓是诚意十足了。
即便天子不满意,大概也不会恼火,只会暗示周元兆再加一些。
一众商贾们纷纷交头接耳的商议了起来。
“周员外捐了一百万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