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太会。”张志廉有些挂不住脸面,于是咳嗽几声,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到一个法子,那就是在宣纸上画上适宜的画或者提几句诗词歌赋等等,然后粘在盒子的外面,这样就不需要布套,并且显得很雅趣。”
张志廉思索着,脑海中按照张沁儿的描述浮现一个成品,顿时觉得耳目一新,大叫一声好:“你这个想法好,我们这些读书人用这种绣花布套,也太娘了些!不过宣纸作画包裹盒子,这样不是容易弄脏了么?”
书画需要裱起来,才能够流传百世,这盒子自然不能裱,那么要是沾染上茶水点心油脂等,也就废了。
“这个不要紧,夺人耳目就行,不过应该可以用清漆在外面涂一层薄薄的漆面,这样就不惧污渍了。”
张志廉蹙眉,考虑这个法子的可操作性,然后才说:“我试试看吧,可是我不会作画,那就写几个字吧。”
对于自己的字,张志廉还是小有自信的,张沁儿并不太懂的鉴赏字画,只说:“大伯自己写也好,花钱请人作画也好,先弄一些出来试试,看效果怎么样再另说。”
张志廉应了,自去忙碌,张沁儿眼看着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情了,悠哉的回家去了。
到了自家菜园子,就看见冯氏正在种萝卜,这萝卜种的算晚了,不过这地是先前挖了辣椒树之后才空出来的。
“沁儿,大伯他做出纸来了?”张乐儿带着甜儿在门外玩耍着,看见张沁儿就招手让她过来说话。
“自然做出来,再过一两天估计可以拿去县城里卖了。”张沁儿淡笑,摸了摸甜儿的脸蛋,孩子的皮肤很细嫩,总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甜儿笑着躲在张乐儿的背后去。
“你也是的,这样好赚钱的东西也给了大伯他们!”张乐儿愤愤的说着,心里有些不满。
“其实也没有什么,毕竟出钱出力的还是大伯他们,我只是提供一个点子而已,何况一瓶纸药我要收五百文的。”
张沁儿当初给纸药定价的时候,是随口说出五百文三字的,后来想了想,她估计是记恨连氏要她们两家每个月出五百文的奉养银子呢。
虽说如今五百文对她们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刚刚分家的时候,日子可过的不算太好呢,所以才会下意识的说出五百文来。
张乐儿待要再劝说些什么,却见张沁儿一副淡定的模样,也就不说话了,想了想,只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人挖池塘?”
今年的池塘收益效果很不错,如今农闲了起来,是可以考虑挖池塘的事情了。
“过几日吧,县城里的青砖已经烧足了,村里的人有些去县城找短活做,有的被大伯找去造纸了,等几日看看谁有空,再叫过来挖池塘。”张沁儿计划着,又说:“明天我要去县城一趟,一来卖蘑菇,二来去看看新宅子如何了,你要一起去吗?”
张乐儿对去县城永远是积极的,随即就说:“好啊,反正也该去卖绣活了,另外家里还得买些棉花回来。”
说着又高声对地里的冯氏说:“娘,明天我和沁儿去县城里买棉花。”
冯氏答应了,并且让张乐儿明儿再买些男子的布料回来,她要给张志礼做几身得体的衣裳。
男人在外面做事,衣裳就不能穿的太寒酸,冯氏很少给自己做衣裳,却很舍得给丈夫孩子做衣裳,好在卖了乌桕蚕茧之后,家中也有一些钱银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依旧是阴天,冷风阵阵的,除了张沁儿和张乐儿,杨氏也是要去的,她得亲自去看看宅子,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车厢里除了一大箩筐的蘑菇,还有两大布袋的茶树籽,将车厢堆的满满当当的。
到了县城,首先得去赵倩儿家的榨油坊,先把茶树籽称重放在店里,恰逢赵倩儿这会儿正在榨油坊算账,看见张沁儿等人,自然一番热情招待,让店里的伙计上前帮着把茶树籽搬下来。
“沁儿,难得看见你来县城里,如今天气冷了,你们是不是来买棉花和布料的?”所谓商人都是三句不离本行的,赵倩儿的话不禁惹的张沁儿发笑。
“你倒不像个乡下出来的,天生就该是做生意的!”张沁儿打趣着,不过想着张乐儿是要买棉花,就说:“是要买一些棉花,难道你想便宜卖了?”
“便宜卖了,就便宜卖了!”赵倩儿笑着说,带着她们去了‘鸿运布店’,‘鸿运布店’在县城也算是老字号了,不过走的中下层路线,店铺里大多是本地生产的棉布和粗布等,工艺不如江南那边的好,但是价钱倒适合大部分中下层的百姓,一些会过日子的都到这边来卖布料。
棉花放在店铺最里面的角落,赵倩儿带着她们走进店里,让伙计把今年下来的新棉花拿出来,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最好的棉桃生产出来的,一种是稍差一些的。
一株棉花树生产出来的棉花,品极分两种,位于中间部位的棉桃棉絮最好,纤维也长,而位于下面和上面的则稍差一些,尤其是下面的,离地面近,但凡下雨之后,难免一些泥土溅到上面,污染了些去,再者纤维也比中间的短一些,这样做出来的棉衣被子没有那么暖和。
赵倩儿把两种的价钱都说了出来,的确比别家稍微低上那么一些,杨氏伸手各自拿了一些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