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尨探了探馨小妹的额头,十分心疼:“体温挺高的,馨儿肯定吓坏了,直说胡话。”
挚儿冲着远处跪在地上的祁北啐了一声:“谁见过刚才的场面,都会害怕。”
踉踉跄跄的太史夫人和二夫人赶紧照料着馨小姐,一面对御官和挚儿千恩万谢。挚儿看了看扔在地上的昙花枯草,想了一想,还是捡了起来,小心收藏好。
二老爷趁机把公子尨拉到一边:“儿啊,你没事吧?”
“没事,爹你放心。”公子尨扑打着衣服上的虫子尸体,他刚才领兵奋战,累得直喘粗气。
“你被鱼精咬过,伤势没复发吧?”
公子尨愣了下,觉得有些突兀,随即笑道:“多久之前的事儿了,爹怎么还提?没事,没事。”
“唉,都是妖魔鬼怪害的,都得防着。”二老爷停顿一下,道出担心所在,“为父听见,馨儿刚才提到她哥哥了?”
“对呀,我差点儿没倒出手来救她。刚才的虫子真是可怕。”公子尨随口答道。
“为父不是这个意思。”二老爷却面色阴沉,提点儿子,“事情不对劲。尨儿,你可要小心。”
“不知道爹爹的话是什么意思?”公子尨问。
“我猜想馨儿喊的人不是你。”二老爷缓缓开口,“恐怕是季儿。”
公子尨仍然不以为意:“就算是二哥,又有什么奇怪的吗?馨儿给吓坏了,肯定喊人救命。跟她最亲的肯定是季二哥。”
“不不,尨儿你好好想想。季儿出海去尚未归来,馨儿遇难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叫他的名字?”
公子尨有些糊涂:“爹爹的意思是?”
“总之你万事小心,一会儿平静下来了,赶紧派人去打听季儿的下落。我怕季儿这一但回来,风临城要有新城主——”
“爹,您就别说啦。阳大哥死了以后,城主之位本来就该是二哥的。我跟他抢个什么劲?”公子尨很想抽身,觉着在扫清毒虫的关键时候,爹爹还絮絮叨叨鼓动他参与夺城主之位,真的不当时,且他对城主之位完全没兴趣。
二老爷见儿子不肯争气,有些悲愤提说:“可那晚你在海边不是看到鱼鸟一体的怪物吗?”
今天的公子尨好像变了个人,表现出奇好,一扫过去正事不管、游手好闲的作风,带领着赶来救人的将士们盘点伤亡:“好啦爹,您别多想了。赶紧跟伯父伯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这儿乱的很。儿子还得慢慢收拾残局。”
二老爷叹气,转为赞许道:“尨儿,这次事故你应对的不错。回头我去跟你大伯请赏。”
公子尨笑道:“儿子忙完后再去陪爹爹聊天。”
看着儿子指挥清扫现场、发号施令还真像模像样,若生在太史家族的嫡子一脉,肯定会是个好城主。二老爷想得很深远,心中反复飘过问号:“我就觉得……所以,莫非尨儿才是风临城真正的继承人?可得赶在季儿回城之前查个清楚。还有金乌神使,若能得到他的支持,尨儿登上城主之位志在必得。”
再说祁北吧。
就算钝化了感觉,可体内的毒性始终都在。祁北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地。毒虫虽然莫名其妙僵死,剩下的少数知趣退却,不再进攻,可场上被咬了的人皮肤上那一口口伤痕仍在,周边不断有人双脚发软而倒地,厉害点儿的口吐白沫,能喊出来的哭叫连天,一副修罗场的惨状。
小碎收起十丈白拂尘,扶着祁北:“你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中的毒?为什么不早说?”
众人大惊失色:“金乌神使也中毒了?”
一时间,人们又开始慌乱。如果连法力极高的金乌神使都中毒,风临城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百灵夫人等全都站在旁边,见到祁北脸色发黑,气息粗重,连说话都不容易,似乎毒性扩散很是厉害。
“金乌神使,你怎么样了?”众人都很关心祁北的伤势。
祁北忍着伤口灼烧的痛苦,晕晕忽忽看到距离不远的百灵夫人。总有人窃窃私语,怀疑百花大会变成百毒虫的进攻,是不是金乌神是疏忽了。想起自己热血上头做出的决定,他真的懊恼不已,好希望百灵夫人别看见他,接着又觉着自己跪在地上的姿势显得很脆弱不堪,可惜挣扎两下也没能站起来。想跟她说句话,结果张了张嘴巴,嗓子发不出声音。或许有些话只能说在心底。
譬如: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本来想讨你开心,结果……结果……差点害死你,差点儿害死所有人。
晓晓扑上来,大哭个不停,大师兄二师兄也顺利躲过一劫,都来查看祁北状况。二师兄目睹了一切,盘算着找机会赶紧给多拿通气儿。大师兄则催促小师妹:“师父生前不是对制药术颇有研究吗?你那里会不会有解毒药?”
“可爹爹留下的药只是个万金油。祁北师兄中的这毒我没见过,这些虫子我也没见过,不能随便给他用呀。”晓晓哭个不停。
百灵夫人帮忙出注意:“先前小翠中毒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找的那位老人家求药。他会不会有办法呢?”
“都别慌!”了小碎还有准备,赶紧取出个小药瓶,倒了倒,里面只有一颗,“还好有一颗,就用这个,是主人炼制的丹药,能解百毒,保你不死。我随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真没想到居然今天用上了。”
众人一见金乌神使有救,纷纷松了口气。晓晓更是转忧为喜:“小碎你太棒了。这药一定很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