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盍心道:莫非这马服子,身上当真有不妥当的地方?心有怀疑,赵王盍问道:“市井传闻所指与马服子有何干系?”
右宫人鹦鹉学舌似的,将说书先生之言,尽说与赵王盍。
其他的还不觉得有甚,只是在听闻秦人不惧廉颇,而是马服子赵括。赵国若是换上马服子,秦国便会退兵,赵王盍的眼眸里好似泛着光。
右宫人微垂下头,掩饰自已内心的激动。
总算是将消息探了回来,瞧赵王的模样,兴许这传闻中的马服子,当真能解赵国之困,届时他这位将传闻带回赵国王宫的人,岂非是水涨般也高。
到那时,他郭开岂会再受他人冷眼相待?赵武灵王时,郭开便已在宫中伺候,至今不倒,便是十分擅长钻营。
此时的他虽觉出马服子,只怕有几分不妥。又因对战事不懂,说不出个所以然,且与廉颇有旧仇在,当初廉颇在赵国宫中,对他那漠视的模样。
如今有机会,能亲自横插一手,中断廉颇如日中天的局面,郭开是十分愿意的。既然明白人有不妥,郭开自不能揽其全功。
将传闻说尽,右宫人郭开又道:“王,此事不知在何时,已成国人耳熟能详之事。早些时候,闻所未闻,想必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流言也。”
赵王盍暮地顿住了,此事委实过于巧合,幸得有人在一旁提醒,马服子当真有甚问题,将来再后悔,为时晚矣。
下首的郭开仍是一身常服,如此方能探得最真切的消息,且面有风霜之色,定是尽心尽力,对于忠心之人,赵王盍自认宽待,遣郭开自去休憩。
郭开退去之后,赵王盍又唤来甲子。
将郭开之言,删繁就简一番,后与其道:“甲子你速去查探一回,将马服子的事,抖落得人尽皆知,乃是从何而来?”
甲子应声领命而去。
即时出宫的甲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并非是去打探赵王盍,欲知晓的消息,而是去望月楼转了一圈,又四下奔走,至晚方归。
暗中的人回禀赵王盍,后者疑虑顿消。
晚归的甲子,辅一入内室,便察觉到了不妥当的地方。屋内有陌生的气息,眉眼一厉,甲子抽出腰间悬的剑。
乌丝无风自动,拨出的利剑,不慎碰着一根乌丝,乌丝瞬间断开来,梁上之人,吞咽了一口,笑呵呵的说道:“甲子兄弟,别来无恙啊?”
甲子并未收起手中的剑,而是以剑柄对着梁上之人,道:“冷小帅,若是你再不下来,我便亲自上去请你了。”
梁上之人,正是冷小帅。
闻言仰躺的人,立时坐起身来,一个旋转跃下了梁。甲子知冷小帅的功夫高过他,若想让他不察觉,有的是办法,只能说此人是天性使然,习惯了‘作弄’他人罢。
冷小帅若是此时知晓甲子的内心,定然要大呼冤枉的,这才哪到哪啊,所行之事,不及洛姐姐十之一也。
幸而不知晓,否则今夜甲子,只怕不得安宁也。
甲子瞧着几乎没个正经的冷小帅,眉目倒不似往日的冷清,只是夜色浓郁,对面的人未曾发现,只当此时的人对他并无‘危险’。
二人落座在几案,甲子道:“小帅兄弟,廉颇将军之事,已尽数按你们的话,转告赵王了,只是甲子有心问上一句,这事儿是否有些过于阴损了?”
冷小帅笑道:“若是对人,瞧着是有些阴损,不过甲子大哥有一点儿理解错了,战术并非是在战场之上,方才是战术,不费一兵一卒,而制敌之将领,此乃大局战术也。”
“有几分道理,不过赵王如今欲查探,流言的出处,你欲将何人推出?”甲子问道,若是将来战事起,结果必须需要人来承受,此时谈推出,亦不为过。
冷小帅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会有人呢?不过是有人恰巧听闻而已。”
“哼”甲子一声冷哼,算是认下了冷小帅这般行事。
见冷小帅并无离开的意思,甲子蹙眉道:“小帅兄弟,夜色已深,你怎的还不离去,明日我还要出门,为赵王办事。”
冷小帅嘿嘿一笑道:“那个,甲子大哥小帅有一事不明,还请你解惑也。”
甲子佯作不悦的回道:“有甚事,速速问了,赶紧走人。”
“那个,小帅想问一着呢,为何愿意帮助小帅?无忌大哥救你一回,何须如此相报?”冷小帅此时当真不解了。
甲子闻言陷入了沉默,冷小帅静静的等着。
过了良久,内室里的灯火,明明灭灭,起起伏伏,。
甲子方才出言,道:“当初,可有告知与你?”
冷小帅摇了摇头,道:“无忌大哥只道与甲子大哥有些小恩,可信。”
甲子闻言极为感动,深叹一气,他道:“瞧着今日的甲子与小帅兄弟年岁相仿,可是甲子幼时不若几位欢快。”
说至此处,甲子顿了一下,望了一眼冷小帅,见其并未流露出同情一类的神色。
语调带了几分不自知的轻快,他道:“年幼的甲子,面色如同……”
话音一转,他又道:“如同小帅兄弟这般招人喜爱。”
哪里晓得,冷小帅乐道:“甲子大哥眼光不错,小帅确是讨人喜爱。”
算了,不与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计较,省得他心胸堵气。
接着道:“因招人的缘故,被人掳走,正恍恍不知所措时,遇见了无忌大哥。
那时的甲子以为遇见了天上的神仙哥哥,解救甲子于危难之间。”